她偏头看向自己手中拎着的包装袋,原先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准备两件一样的衣服,现在却有些了悟了。
只是,或许还是想不明白的时候更好。
那样,她至多只是想要长久的留住第一个正经望向自己的目光而已,可现在,她却似乎清楚的知道,她想要的似乎更多一些。
尹新月是被她老爹当男人养大的,这其实没什么不好,在发现自己之前的几个孩子,因为战乱疏于管教、已经难以教导的时候,当机立断的教导幼女。
这不仅是对家族的负责,更是给原先没机会继承家族的尹新月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。
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对前几次的失败过于在意,加上尹新月是他们不得已之后的选择。
那种对对尹新月女性身份的暗暗不满虽然不会直接表现出来,但偶尔“如果新月是个男孩就好了”的眼光,还是给尹新月的幼年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。
如果尹新月做的不好,那就是可惜她是个女人,所以还差一点,如果尹新月做得好,那就是可惜她不是个男人,否则还能更好。
尹新月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外表下,有需要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脆弱,时间长了,甚至她自己都难以发觉。
可是月初,是第一个不在意她性别因素,只是单纯相信尹新月的能力足以让新月饭店立世的人。
尹新月到现在还记得月初专注看着她的眼神,那种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眼神,而不是那种退而求其次后只能看她的眼神。
没有权衡利弊,没有讨好畏惧,除了二月红他们,月初看谁的眼神都只是平平,有种不自知的傲慢,可是那样的人,独独在那个夜晚,将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。
那样的专注和信任,哪怕是现在想起,尹新月都还有那种肌肤战栗的感觉。
在战乱里,似乎坏掉的东西和人太多了,所以只需要一点温暖,就足以刻骨铭心。
当时老爹不满意她不将彭三鞭接回来的举动,大哥嘲笑她不懂大局,竟然只凭眼缘喊了一堆不认识的人入住新月饭店,又正逢拍卖会即将开始,底下人既要依靠她又担心她的计划不够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