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继光去职以后,蓟镇火器局的日子每况愈下,当时赖麻子奉了韩林的命,大力搜寻能工巧匠,丁七便是这个时间段被赖麻子找到。
在安家银、月俸、奖金等多重许诺下,已经穷得直呲牙的丁七自然知道该怎么选,因此带着一家子来到了乐亭定居。
而乐亭营也没失言,由于他经验丰富,给了他一个高级铳匠的头衔,月俸到了二两,这已经是战兵营小旗的薪俸标准了。
听到韩林的询问,陶国振不假思索地道:“重,鸟铳还好,鲁密铳本来就重,这新款的鲁密铳比以前还要重上不少,多举一会儿,手腕就有些承受不住,枪口摇晃的厉害,对瞄准不利。”
这个看法和韩林的一致,如果说鸟铳的重量还算是在能接受的范围,那么鲁密铳就有些难以接受了。
“要造得轻一些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,丁七低下头略微想了想,便开口道:“现在鸟铳和鲁密铳的铳床用的都是桦木,如果换成松木的话,能将铳床的重量降两成。”
“缺点肯定也不小罢?”
韩林问道。作为一个几乎在蓟州火器局干了一辈子的铳匠,韩林相信他的判断,桦木应该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是,桦木细密性韧,松木则软而耐腐。如果用松木替换桦木的话,木床在磕碰之下易损。”
韩林想了想,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:“铳筒的寿命几何?”
“新铳还没试过,若是旧铳,约八百发到千发之间,但谁也不会记自己的铳到底放过多少发。”
乐亭营都是脱产兵,训练任务极重,单兵每个月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练铳,按照每人训练二十发来算的话,大概能持续五个月,战时可能会更短。
“如果按照这个算法,那就是每五个月作一次检修更换,五个月的时间,除非他们抱着啃,否则也坏不到哪里去。”
众人听闻都笑了起来。
不过,马上金士麟便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五个月就要更换,军器司跟的上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