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小子,眼瞎了么?!”
一个人将韩林往后一推。
“对不住,实在是没看清。”
韩林正了正头上被撞歪了的四方平定巾,抬头略微一扫,发现是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,他们簇拥着一个文士模样的人。
说完韩林绕过几个人继续往前走,猛地听见后面一句:“且留步,可是韩林韩守备?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韩林讶然地转过头,就发现身后那个文士打扮的人欣喜道:“果然是韩守备。”
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,也是一身文人打扮,衣着干净,鬓角捋的一丝不苟,颌下三绺须修剪整齐,这人的样貌十分周正,如果说金士麟是少年意气风发,那这个人便是中年玉树倜傥。
觉得这人确实有些面善,韩林稍一拱手,向其问道:“正是鄙人,敢问足下是……”
中年文士呵呵笑了一声,也弓腰回了一礼:“只过去半年,韩守备便忘了,实在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韩林略微仔细打量了一下,猛然间想了起来:“哎哟!原来是吴参将,属下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!”
这人便是宁远标营的参将吴襄,年中时在宁远毕自肃的巡抚衙门前还和韩林攀谈过。
说完,韩林又对着身旁的金士麟道:“之定兄,这位便是宁远标营吴参将,快过来见礼。”
“属下乐亭营操守金士麟,见过参将大人。”
在韩林的引荐下,金士麟也对着吴襄躬身行礼。
旁边的牙人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,他没想到他这两位主顾一个是守备官,一个是操守官,而对面的更加不得了,是个参将。
他赶忙屈膝跪在地上,叩首道:“小……小人给诸位大人磕头了。”
吴襄没有理会牙人,接连扶起韩林和金士麟,温和地笑道:“两位不必如此多礼,此非在军中,如若不嫌叫我一声吴大哥就好。”
“韩老弟半年未见,可是黑瘦了一些。”
吴襄完全是一副老好人的做派,韩林也不扫兴,开口笑道:“吴大哥风采依旧。”
“不敢不敢呐。”吴襄哈哈大笑:“下半年连跑了多次蒙古,风吹日晒地,已经见老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