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世诚被提了出来,来到临时审讯室。
见换了几个生面孔,董世诚很是警惕。但依然保持着冷静。
“为什么关我这么多天?我到底犯了什么罪?”
“董世诚,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省厅警员问道。
“知道,军事基地,我当兵,当排长连长的地方。”
“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吧,不用我们提示,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我们都清清楚楚。”
“四十多年前的事,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给你说明,当年失踪的士兵田有才已经找到了,还有那挺机枪和弹药。”
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,当年的责任人已经处理了,开除的开除,判刑的判刑。”
“老董,你应该知道,我们问你,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,我们要还原真相,为当年被冤枉的人恢复名誉,散落在民间的枪支收回来。你如果真的不配合,后果可以考虑,我们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把你送进监狱十年,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耄耋,或者就剩一把骨头,何去何从自己选择。”
董世诚不说话了,任凭省厅警员怎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董世诚哑巴了一样。
二级警督暴跳如雷,拍着桌子叫道:“董世诚,不要以为你曾经是当过兵,现在身价上亿。我们有理由让你在这里待上一辈子,让你身败名裂,让你倾家荡产-----”
林恒和冯松田在一旁听着,嘴上不说,心里直摇头。
这样的审讯,没有一点技巧,没有一点水平。
审讯是攻心战,讲究策略和艺术。攻心就像攻城,逐步瓦解,找准突破口,一举拿下。
这样的方式,就像浩浩荡荡的大军围城,对方高挂免战牌,任凭你怎样叫阵。僵持下去,对方的防线越来越坚固,而自己在叫嚣的过程中不断暴露自己,暴露自己的实力,自己的焦躁,一场讯问下来,被讯问人没有崩溃,自己先崩溃了。
一直到半夜,省厅两名警员你方唱罢我登场,唾沫星子乱飞,董世诚一直不语,睡着了一样。
自始至终,林恒和冯松田一直没有插话。
不是不想插话,这两人的讯问没有一点逻辑性,没有一点默契和互补,插话都不知道怎么插。万一怼崩盘了,他们会汇报说自己在中间搅合,打扰了他们的思路,导致审讯陷入了僵局。
二级警督打了一个哈欠,对着林恒摆摆头。
林恒跟着走了出去。
“林局长,昨天晚上我们两个都没有休息好,你个老冯接着审讯,明天我们接上。”
点上一支烟,林恒没有立即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