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望舒安静的看着对方,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。
“这招虽然不算厚道,但确实有效。看似强势与我仙宫对垒,来拔高南洲人的心气,但实际上以如今的南洲境况,天下顶尖的群雄里,唯一能强势对垒的还真的就只有我紫云仙宫,因为只有我紫云仙宫以道门魁首自居,而你偏偏又是南洲道门的缩影。”秦怀雀的说话声在空旷的紫云堂来回回荡,显得更加空旷。
“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,不然南洲道门便真要和整个道门分家了,尤其是在你刚刚把那些南洲仙人们带动起来后。”
“假设,你现在在紫云仙宫出事,我都不敢想南洲人以后会如何揣度我紫云。”秦怀雀用扇子虚空点了点姚望舒。
“这些我想过,但并不是我这么做的理由。”姚望舒摇头,秦怀雀说的话其实很对,天下唯一不得不包容南洲提气的十四处,只有紫云仙宫,因为在道儒随时可能擦枪走火的如今,他们不能接受失去南洲,更不能接受失去人心。
这不是一洲之地或者几个圣人的问题。
而是他们必须让九洲相信,道宗五山完全有能力控制局面,他们依然强大,中洲或者儒门才不敢觊觎和试探更多。
两个庞然大物在对峙阶段,展现出的气势和信心往往能决定很多摇摆势力的归属。
这些是紫云仙宫在考虑的九洲大局,姚望舒想过,但确实不是她这么做的理由。
“我懂,姚姑娘想的更多的只是南洲眼前的问题而已。”秦怀雀站起身,他一边用扇子敲着手心,一边道:“之所以中洲大夏和儒门可以明目张胆的入侵南洲,就是因为玉蟾祖师月陨,而余下的玉蟾宫无法掌控局面,南洲陷入混乱,他们明文天下,说南洲无主,心忧魔乱。”
“而你如今月牧已成,已经算是明面上的南洲新月,唯一的问题是,儒门可能不认,所以你如果能请出紫云仙宫,就可以借着这股威势以及南洲群仙的心气逼得九洲承认南洲有主,毕竟一个可以请退紫云仙宫的道门组织,谁也不能真的装瞎!何况中洲那帮读书人和大夏都最讲究名声了!”
这是从实际的角度解读姚望舒的行为,自然满是功利,但功利有何不可呢?
可秦怀雀说到这里,忽然露出几分严肃的表情,他看着姚望舒大声道。
“姚姑娘若是如此想便错了!”
姚望舒看着对方,同样的认真,她知道这个年轻人正在帮自己用不同的视角来看待南洲的问题。
“这个计划可能一时的成功,但却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。”秦怀雀抬起胳膊,扇子直指姚望舒的脸,“那就是你本身!”
姚望舒的发丝被对方带动的风吹的乱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