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,东临水军为何擅动?”玄甲军偏将的声音很尖锐,营帐外脚步声哗啦啦的响成一片,军甲摩擦声和马蹄也隐隐开始汇聚起来。
“那边传信说是东临城有军令,要水军回防,对抗可能到来的春季海兽潮。”有人低声道。
“扯淡!东临水军乃至由军部管辖,东临城凭什么擅发军令,再说春季海兽每年都有,哪里需要他们全军回防?”偏将由于暴怒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,“如今南洲月牧将成,它却擅自撤离首山,岂不是将吃进嘴里的蛋糕拱手让人?要置我大夏国运于何地?”
“东临水军虽然名义上归军部管辖,但由于牵涉东域海防,在非战时,可由东临城太守做出调动。”那人低声提醒。
东临城是大夏东部最重要的入海口,有大型码头带来的船运业和渔业,对大夏来说是与南宁一样的重镇,当地太守的权力可比作封疆大吏。
其实偏将是知道这一点的,因为当初东临水军南下不也是越过军部由东临城直接下的调令吗?
“东临太守。。。”偏将眼神微寒,东临城的水很深,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一个太守单独决定的,太守的背后必然还有很多支手的,这些混蛋为了内斗竟然不顾大夏的核心利益。
“几位先生!你们也听到了,如今首山那边的行营已经放空,事态紧急,等皇都下旨必然来不及了,我需要马上面见怀素圣人!还请通报一声!”偏将声音严肃,脸上满是的焦虑之色。
“将军,不是我等有意为难,你也会知道老师这个岁数,他的身体情况又不好。每晚睡眠时间少不说,还睡的非常浅,稍有打扰便对老人家的神识影响很大,如今正是大夜,实在打扰不得啊!有何事明日早上再论可好?”身着儒袍的几个中年男人态度恭敬,但是回话却不松一点口,身子更是死死挡住了怀素帐篷的入口。
帐篷前贴着怀素自己写的安神帖,你在外面喊破喉咙,他如果不想听,便也一个字听不到。
偏将猛地一拍胸甲,大声道:“此时哪里还是惜身的时候?诸位都是读书人,难道不知事态的轻重缓急吗?若是让南洲夺回首山,到时候我等如何向皇宫诸位大人交代,怀素老先生又如何向书院其他先生交代?”
他真的好急,先不考虑东临水军到底如何想,只站在玄甲军的立场考虑,他们必须马上做出决定。
最优解当然是拔营向前,这样可以补充东临水军退下来的缺口,还有现成的行营可以接管,而且首山附近地势宽阔一些,方便展开军势,进行迂回作战。
而相对较差的就是守在独木川上一动不动,这样虽然可以在政治上不犯错,但这可是独木川啊,他们两侧都是海浪,身后又被真君那条线阻隔,三侧死路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兵家必败之地,如果南洲攻营,整个玄甲军只有第一波冲锋的军势可以占据优势,冲完便会陷入无法回转无法机动的窘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