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怀老先生,我知道。”姚望舒缓步走上前,她看着对方掌心的碎末,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怀素心头一惊,那女孩手背上的圆形纹路清晰可见,他可是知道那是什么的,第一时间他想退,但看了看田中的师姐还是忍住了。
“我不懂大道,但我识字,我与老夫人商讨过了,觉得要守住如今的南洲最少也要有个界字才行。”她一边说,手中一边浮现出那颗举世闻名的玉珠。
“方寸之田不够大,但拼出一个界字差的也不算多。”她轻轻将玉珠压在了老人的手心。
怀素忽然懂了,师姐连命都拿出来了,当然知道“独善自养”写出来的东西帮不了南洲,甚至对怀素的帮助也不大,所以月牧必须拿出更多。
那冰凉的玉珠并没有爆发出想象中的重量,许是那个女孩握的太紧的缘故,她缓慢而小心的在怀素的掌心研磨,这是一个简单的动作,但她却微微蹙着眉。
嗝啦嗝啦的细响不是玉珠研磨碎末,而是一个人在用自己的仙胎研磨别人的大道啊!
姚望舒付出的不是握着玉珠的力量,而是掌控玉珠的真元,每一次摆动的消耗都不比那夜和巨木对战时来的少。
但这依然不行,碎末只是略微细了一些而已。
于是她提起了自己的茶壶,向怀素的手心倾倒,怀素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,他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。
望舒壶的壶嘴没有像往常一样倾斜出无数茶水,而是在当啷一声响后,壶嘴边摇摇晃晃地挂住了一滴清水,它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。
姚望舒的脸上流下了汗,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很空,手也止不住的开始发抖。
啪嗒!
水滴落下,怀素闷哼一声,另一只手拖住了自己的这只手才堪堪稳住。
“还差!还差一点!”怀素低声道,他看见了那个字,这真的可以,但是差一点!
水太少了!那个茶壶里已经没有更多的灵气了!
姚望舒深吸一口气,然后死力地攥了一下那血红色的玉珠,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,好像疼的失声了,但玉珠却忽然变得更红了,然后缓缓的挤出了一滴血液,它发着红色的荧光落进了怀素的手心里。
怀素大喝一声,双脚直接陷入了地里。
血液、清水、碎末经过玉珠的研磨,最终化成一捧红黑的墨。
“呼——”姚望舒如纸人一样坐倒,她捂着胸口,干咳不断,好似已经重病缠身,铁石想要帮她稳定伤势,可却无从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