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我们想参军!我们想学习武功,保家卫国!”苏陌茴仰头,望着苏粤惊诧的眉眼,九岁女童的声线中,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。
她摊开掌心,前些日在藏书阁拓印的玄鸟纹还未消褪,与腕间淡金环纹相映成趣。
沈家安适时地抖开怀中羊皮纸,墨线勾勒的雁翎阵边缘渗着暗红,那是他用朱雀卫秘法以指尖血祭的灵力标记,此刻正在晨雾中隐隐浮动着火焰虚影。
而齐墨从旁边柱子后走出,摸了摸腰间刻着“齐”字的玉佩,“苏伯父,家父与帝君商量过了,起价日后会另拨出一份钱财,专供军营采买武器、扩张营地。”
听着眼前三个小家伙的话,只听苏粤手中的朝珠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掉落在了地上。
可他却丝毫没有捡起的意图,目光从战图上的玄鸟徽记移到自己女儿的脸庞上,瞧了许久——
直到他从苏陌茴的双眼中,瞧见了一闪而过的金芒,那是九天玄女留给她的真神血脉苏醒的印记,竟在此时出现了。
苏粤突然仰天大笑,震得胸前玄铁佩饰嗡嗡作响:“好!不愧是我和玄女的女儿!”
他余光瞥见一道身影,猛地转身,攥住刚路过的沈佑之的手腕,后者腰间刻着“沈”字军令的流苏还沾着城郊演武场的草屑。
在沈佑之不解的眼神下,他愣是笑了半晌,让前者思索了好大一会儿,还摸不着头脑。但小半刻钟后,他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个事儿——
演武场的校军鼓敲得人心颤,半块青铜军符躺在苏陌茴掌心,符面的纹路凹凸有致,而呼符尾部的缺口,正是当年九天玄女的战戟留下的痕迹。
而这一次,当苏粤将虎符给苏陌茴时,并没有谁站出来反对,就连任思远都能察觉出,眼前这个九岁女童的双眼中,并不是稚气,而是真真切切上过战场杀敌的锐利眼神。
“止戈”二字绣在苏粤仔细包裹着军符的丝帕上,苏陌茴的手指抚过针绣的凸起,眼眶微微泛红,许久之前,她母亲的愿望,也是世界和平吧?
当属于洛神帝国的战旗被缓缓升起,那个巨大的洛神花旁边散布着的六个六角星在她的眼中,竟泛起一抹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