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陌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指尖碾过判生笔尾端的轮回纹路时，笔尖上的量子滴墨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，在虚空中甩出一道血色胶片——

1937 年冬，鸡瀛条东站在夏国城楼指挥屠城的画面。他望远镜的镜片上还凝着百姓的血珠，脚下踩着三岁孩童的棉袄，胸前的红白图腾中，正贪婪地将恐惧气息映在其中。

“东条英机，”她特意咬重姓氏，看着对方瞳孔骤缩，声音忽然提高了三分，“你以为换个名字，披上伪神皮，就能洗掉 731 部队的人体实验？”

她手中的判生笔一划，胶片突然分裂成无数小画面闯入三界，让这方世界中的所有生灵，都看到了这一场审判：

铁笼里的孕妇正被五花大绑着，注射病毒，焚化炉前堆积成山的婴儿尸体发着腐臭，劳工背上深可见骨的鞭痕，都记录着他的罪证！

“这些在你记忆里打了马赛克的片段，幽冥的孽镜台可都存着呢。”苏陌茴的声音悠悠响起，却响彻世间！

鸡瀛条东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，十字坠的裂痕里突然渗出黑血。眼前的画面历历在目，那曾是他最引以为傲却又最恐惧的真实记忆。

苏陌茴却不给对方喘息机会，抬手将因果长河拽到眼前，河面漂着的不是水，而是数十万夏国冤魂的控诉信：

“这是王秀英，你曾经用她的子宫做过细菌培养皿。这是李援朝，你曾笑着把他的腿骨锯下来当指挥刀。还有那个在护城河里抱着妹妹的小顺子，你让士兵比赛谁能把婴儿挑得更远。”

她每说一个名字，河面就升起对应的虚影，举着带血的物证砸向鸡瀛条东，“这些‘玩具’的哭声，这些年可曾让你神格发颤？”

“午夜梦回的时候，你可曾有一瞬，为你侵占夏国国土、烧杀抢掠和屠杀夏国人时的快感，恍惚愧疚过？”

苏陌茴周身的幽冥之力忽然大增，判生笔的量子墨水突然化作手术刀形态，在他的胸口划出一道无形伤口，露出了里面裹着的克苏鲁触须核心，而上面，正缠着夏国百姓的往生牌位。

“现在你该明白，为什么你的隐匿符咒会失效 ——”苏陌茴冷笑，幽冥离火包裹住他的魂魄无情灼烧着，“当你把屠刀挥向百姓的那一刻，因果就给你订好了十八层地狱的座位。”

回答她的，是鸡瀛条东满目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