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花林深处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梅香,月光透过枝桠,在她玄色的衣裙上洒下斑驳的光影,远处未醉的灵蝶群正驮着星砂掠过飞檐,将青丘宫阙的轮廓勾成流动的银边。
沈家安望着判生笔上流转着的光痕,忽然想起万年前的纪元大轮回。那时的幽冥殿主身后跟着九重天的整支神兽卫,漫天火雨里她转身时,发间别着的还是西王母亲手锻造的金簪。
哪像这一世,她一人从破碎的轮回里,独自拾缀起万千因果。
“上次在大秦的时候...”他开着玩笑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上的朱雀纹,眼前的酒坛上还有白歆刻的歪扭狐爪印,“你给秦始皇当军师的时候,总爱用枪头挑着酒葫芦冲锋。敌军都说,见着那抹玄色披风在城头晃,就知道该搬酒坛投降了。”
“什么话!”苏陌茴被酒呛得咳嗽,连忙吃了一口鱼酥,“那是你送的酒葫芦漏了,逼得我只能抢敌军的!”
她抬眼看向石桌上的那一碟烤鱼,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,“说好了,这次去大夏的时候,你得用南明离火给我烤黄河鲤鱼,别再像这次一样,把鱼鳞烧糊了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沈家安笑的惊起刚睡下的秦衣,又轻声说道:“其实万年前的大轮回里,我跟齐墨研究了好久,总算是在你的系统里塞了片刻了太极印的朱雀羽毛。”
苏陌茴愣了片刻,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,忽然从袖中摸出片泛着微光的羽毛。
没错,正是万年前那片朱雀羽毛。
羽毛边缘还留着焦痕,像被雷劫劈过又被细心修补,尾端还系着根褪色的红绳,那是她在现代轮回里亲手编的。
她忽然想起每次轮回里看见的火烧云,想起那些在困境中突然燃起的、莫名的勇气,原来都是好友藏在时光里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