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小方乐现在被方越山和方蕊掐后打后也不哭了。

肖初玉一边回想，一边气势汹汹地进了小区，走过三排楼，就到了他家。

他家在顶楼，五层。

肖初玉刚爬到二楼，就听到上面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，像是猫崽子的哭泣，非常微弱，似乎在死死忍着。

然后，是另一道恶生生的小孩辱骂声。

“方乐，你就是狗！你就是狗屎，你为什么赖在我家，你爸都不喜欢你，你凭什么赖在我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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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问你话呢，你怎么回事，我扇你脸！”

“哥，他又哭了，一会儿咱们告妈去。”

“就是，和你玩，你居然哭，哭得真恶心，等你爸回来啦，让你爸揍死你！呸——”

“哥哥，你掐他腿啊，特好玩，我上次掐他大腿，他一下子就哭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咔哒！”

门锁突然打开，一阵风灌了进来，方越山和方蕊还没有看清来人，就都被一股气流冲得摔倒了。

方蕊脑门磕在了地上，顿时开始哇哇哭。

肖初玉则抓起了方越山，拿起旁边的笤帚就抽他屁股，把他抽得嗷嗷大叫，眼泪一把鼻子一把。

眼看自己哥哥被揍了，方蕊吓得后缩，可缩着缩着突然看清了肖初玉的脸。

“方出光，是方出光！”方蕊顿时不怕了，还很愤怒，“你居然敢打我哥哥，我要告诉妈，我要告诉妈妈！”

“你敢打我？！你敢打我？！！”嗷嗷大叫的方越山也不哭了，拼命踹了起来。

两个熊孩子此时还没真正改口呢，大概过了好几年，才开始喊方出光爸爸。

“打得就是你，你不是打我儿子吗，我揍你算轻的！”肖初玉把方越山的屁股都抽肿了才丢到一边，方越山嗷嗷哭着爬起来，要用头撞肖初玉，结果肖初玉一躲——

方越山直接撞到了方蕊头上，发出剧烈的砰的一声。

直接把方蕊撞得晕死过去了。

方越山也疼得嗷嗷哭，坐在地上边哭边骂肖初玉，还说要找妈妈。

肖初玉直接分出一缕神识，把他的嘴堵住，看着方越山恐惧的脸，肖初玉恶劣地笑了。

“知道么，骂人骂多了会变哑巴的，你看你，已经变成哑巴了。”

方越山面露恐惧，整个人吓呆了。

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出光，以往他完全不害怕方出光，也是因为方出光一直在讨好他们，而且有他们妈妈在，方出光总是作低扶小的那个。

可现在方出光却完全变了。

他吓得拼命爬了起来，往外跑，呜呜哇哇的也说不清楚话，要去找乔翠翠。

肖初玉才不在乎方越山去找乔翠翠，他低下头，看向旁边那个一直带着满脸的眼泪、呆呆地看着他的小萝卜头。

小萝卜头明明已经六岁了，可看着还没有一些四岁的孩子个头大，瘦瘦小小，简直皮包骨，巴掌大的小脸蜡黄蜡黄，还带着一些青紫，乌黑的眼睛格外大，像是难民娃娃一样。

肖初玉来之前一直想着，怎么对小方乐好，这一刻却突然有点怯了，他心疼得要碎了，小心翼翼地看着瘦骨嶙峋的小方乐。

“乐乐，原谅爸爸好么，爸爸知道之前都做错了，以后让爸爸疼爱你，好不好？”

小萝卜头还是呆呆地看着肖初玉，眼睫毛颤抖着，不敢出声。

甚至在肖初玉伸出手的瞬间，害怕得躲了一下。

肖初玉顿时眼睛红了起来。

“.......乐乐，爸爸真的改了，爸爸不会再打乐乐了。”

小萝卜头依旧呆呆地看着肖初玉，只是眼睛突然湿润了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相信的东西。

肖初玉酸了鼻子，蹲下来，看着小方乐。

“乐乐是不是不相信爸爸，爸爸最近一年对乐乐太坏了，乐乐不相信爸爸很正常，但是爸爸真的想改正了，乐乐就相信爸爸一次......好不好？”

肖初玉再一次轻轻伸出了手，小萝卜头又害怕得要躲，只是他的脑袋躲了，腿却没有动。

然后，他身体突然凌空，吓得叫了一声。

再次反应过来，小萝卜头发现他自己居然被方出光抱在了怀里。

他不可置信地呆住了，浑身还害怕得不受控制地颤抖，可他等啊等啊，等了好一会儿，也没有等到巴掌落下来。

他怯怯地抬起头，发现了正温柔看着他的爸爸。

“！”他吓了一跳，连忙低下头。

过了几秒，他又抬了起来，发现方出光还在温柔地看着他。

他愣住了，眼睛隐隐红了。

爸爸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