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首的皇帝气得脸都黑了。
这个裴鸣真是废物,他带回来了一个男宠,皇帝是知道的。
为了能控制赵祁臻和赵祁玉,皇帝想看到的是,赵祁玉嫁去裴家后,裴家人和赵祁玉斗起来,借此转移太子和丞相府的野心。
本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他能拿捏住赵祁玉,纳个男妾也不算什么。
可裴鸣这个蠢货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情,当初念着裴王爷的恩,拟下的圣旨,如今也不得不作废。
下面有丞相和太子,以及文武百官看着,他此前要嫁皇子的事情早就遭人猜疑,若非有裴王爷的遗言撑着,他这个皇帝必定遭人诟病。
御史大夫站出来,同样跪在地上高呼:
“陛下,豫王殿下乃皇后所出,又是第一位亲王,若是所托非人,天下人得知此事会如何看待?这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?”
“臣斗胆,请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身后的官员齐齐跪下,高呼:“请陛下三思。”
皇帝的脸色阴沉,忽然抄起桌上的奏折朝跪在最面前的裴鸣砸去。
裴鸣自是不敢躲,奏折甩在他脸上,他只能磕头:
“臣罪该万死,陛下息怒。”
面对着皇帝的震怒和满朝官员的弹劾,裴鸣额头沁出冷汗。
他早晨醒来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拉到了朝堂上,来的路上,他看见了街上随处可见的画纸,那上面赫然画着他和白絮昨夜在书房的情景。
在朝堂上,众人弹劾他的内容全是他在成亲前与人苟且,有负皇恩,对豫王不忠,品德败坏等等。
他甚至来不及想,昨晚裴府起火的事情。
昨夜他不知怎的忽然不清醒,还,还在众人面前跟白絮做了那种事,最后是他娘给他泼了一盆凉水。
再次醒来就是天光大亮,还是在客栈里。
赵祁玉跟着跪在地上,声音似乎透着哀伤:
“父皇,儿臣,儿臣实在无法接受裴鸣,求父皇同意解除婚约。”
他这副模样,众人只会同情他,本来一个男人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就够荒唐,偏偏这个男人还为另一个男人,在成亲前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。
太子党恨不得将裴鸣拖出去斩了,这种人,简直就是朝廷的败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