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母边流着泪边将温书柠翻来覆去地细细查看一番,直到确认无其他外伤,遂将人拥入怀,“吓死妈妈了,你说你好端端的跑这来喝什么酒啊,我跟你爸哪次吵嘴不说离婚,可哪次真离了。”
温父也抹着泪说,“都是爸不对,都是爸不好,爸不该动不动就提离婚,哪怕只是说说。”
温书柠看看温母又看看温父,压着哭腔问,“爸,妈,你们怎么来了?”
“莞宜她给我跟你爸打了好几个电话,没接,又都给发了微信。”温母说,“我跟你爸下了班才看到,一看到就往这边赶,到了酒店一问,才知道你在医院,我跟你爸,就又赶紧往医院赶。好在只是血肿。”
“这是你朋友吗?”温父看向木伊萱问,“怎么不见莞宜那孩子。”
温母闻言,看去,“这是书柠同学。”
“她不是我同学!我没这样的同学!”温书柠吼着,两手紧紧环抱住温母的腰,将头埋进她的怀中,哭着说,“妈,怎么办,我把莞宜弄丢了,我把她弄丢了。”
正欲喊人的木伊萱听了,面色微僵,随后一声不吭地迈步离开病房。
韩云苓等在走廊尽头,她走近,看着窗外的细雨说,“我要见老贺。”
生理盐水混合着血水以及脱落的皮瓣顺着整个手掌蜿蜒流下,而泪流不止的女孩却似感知不到疼痛般的全然无反应。廖医生不忍再看她近乎麻木的神色,垂下眼眸,凝着被生理盐水冲地掀起的皮瓣,拿棉签轻轻擦着上面残留的血水,心想:好在脚腕没这么严重。
空调的嗡嗡声似虫鸣,房间传来邓译汇报的声音,至于汇报什么却是听不清。
声止不久,他打开门出来,带上门欲走时,转头看了眼仍屈膝坐在沙发上的温莞宜,方迈步离去。
廖医生跟着提药箱走后,偌大的套房静的人脊背发寒,就连墙上挂着的几幅抽象画也压抑得令人窒息。温莞宜抱紧双膝,将脸埋进双臂间,无法自控地失声痛哭。
苏越泽闻声出来,静立于单人沙发旁,漠然看着。她毫无察觉,哭的是越发撕心裂肺,披散直垂至脚背的长发随着她剧烈抖动的肩膀晃动不停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他几步上前,一手扣住她肩膀的同时,另一手穿过膝窝,将人抱起回房,“睡觉。”
她一下收了声,浑身僵硬,两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,怔怔望向虚空湿红的一双眼眸,空洞又无神。同一小时前,他抱她上楼时一样,要不是轻颤着的身躯,他都以为她死了。
他将她轻放在床上,便往浴室走去,出来时,她已沉沉睡去,全然没拿酒瓶嘴儿刺向他时的疯样。
他坐在床边,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着她脸上斑驳的泪痕,擦净后,又替她掖了掖被,方躺下歇息。
“你等着,待我下去做了鬼,定回来索你命!”话罢,女孩奋力挣脱他的桎梏,冲向落地窗——苏越泽猛然惊醒,迅即坐起,打开灯,扭头看去,只见掀起的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