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不韦利落地跳下车,脚步匆匆迈向宫门。
守在廊下的年轻侍女见有陌生人靠近,刚要开口询问,抬眼瞧见吕不韦的瞬间,便被他一个眼神止住,话语便哽在了喉咙里,吓得她瞬间只得低头匆匆退下。
甘泉宫寝宫之内,此刻赵姬正端坐在梳妆台前,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,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。
嫪隐则垂手站在一旁,他袖中藏着半块从市井郎中处得来的安胎药,双眼始终紧紧盯着赵姬,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紧张。
“太后,近日可有不适?”嫪隐轻声问道。
赵姬摇摇头,正欲开口,便听到寝宫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
“是谁?”嫪隐警觉地问道。
“是我。”吕不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赵姬与嫪隐对视一眼,嫪隐连忙上前打开房门,将吕不韦迎了进来。
“相邦深夜前来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赵姬看着吕不韦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吕不韦踏入寝宫时,鼻翼悄然一动,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但此刻,他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,事关重大,丝毫不容耽搁。
他迅速回身,抬手将房门闩紧,一脸凝重地说道:“太后,大王近日差人密查宗室旧案,追查的方向极为蹊跷。
臣担心,此事怕是要牵连到嫪隐的来历,而这线索,很快就会引到甘泉宫。”
“政儿他怎么会知道?相邦,可有对策?”赵姬心中一惊,满脸都是惊慌之色,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吕不韦上前一步,从袖中取出一幅雍城舆图,压低声音说道:“太后,依臣之见,如今唯有暂离咸阳,前往雍城,方能避开这股暗流。
雍城离咸阳有三百里之遥,且有祭庙作为屏障,又有旧宫可居,隐蔽性极佳。大王短时间内,难以将搜查的触角伸到那里,待风波平息,再作打算。
此事需尽快定夺,以免夜长梦多,生出更多变故。”
他抬头时,目光与嫪隐相撞,继续说道:“嫪隐需以贴身随侍之名同往,确保太后安危。”
闻言,嫪隐下意识望向赵姬的小腹,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