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就很尖锐了,但裕王似乎算到了顾韬晦有此一问,所以他并未敷衍,而是很认真地回答道:“如果我真的拿到了证据,那我会直接禀告皇兄,此事只能是皇兄来裁决。如果只是怀疑,那还是不能公开。”
这话题也就只能点到为止,所以顾韬晦识趣地没有再深入讨论。
顾韬晦重开了一个话题,他说:“方良这次去建冲,是跟云贵人的叔叔官明琛一道。王爷也知道,云贵人的姐姐死在建冲,此事当年就是一个谜团。而官青蘅的死,直接导致了热哈子木性情大变,离开山寨来到京都,成为后续一系列事件的发端。”
裕王说:“此事已有定论,你我都知道是,瓦肆在后面搅风搅雨,想要乱我大昭江山。皇兄皆已知晓,他应该有所应对,顾尚食提及此事,不知想说什么?”
顾韬晦说:“主要是方良一个人去,我不是特别放心。想着官明琛也许跟瓦肆有勾连,怕他吃亏,不知王爷行前对方良的安危有没有什么布置?”
裕王沉思道:“我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,但方良这孩子人很机灵,普通琐事他基本上都能随机应变,他又是官明琛的亲戚,危险的事可能不会发生。但防患于未然也不错,只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开,即使有什么手段也鞭长莫及了。”
顾韬晦说:“不然,王爷可以让黑彝巫师传信到建冲,请大巫师出面给予一定的照顾。同时也可以把瓦肆的活动痕迹告诉大巫师,我想大巫师并不介意为他心爱的弟子报仇的。如果有人在他头上动土,又是在他的地盘上,可能他的容忍度为零。”
裕王想了想,觉得可行,遂答应下来。
却说方良,跟着官明琛,一路舟车劳顿,但也顺利到了建冲。
官明琛已经好几年没来建冲了,说起建冲的风土人情,头头是道。带着方良去拜访了建冲的诸多老关系,目前还一直在建冲城里活动。
官明琛拿着银子来采买茶叶,可以说在当地人眼里是财神爷,对他的招待也十分周到。到建冲的第二天,就在观海楼设宴款待叔侄二人。
观海楼是当地屈指可数的既可观景又可品味美食的酒楼,建冲当地人性情豪爽,一上来就让老板把最好的陈酒拿出来招待贵客。老板也实在,说是五年前酿的苞谷酒还剩七坛,要不要全拿上来?
主人一挥手,说:“全部拿上来,喝多少算多少。”
官明琛笑道:“我差不多有超过五年时间没来建冲了,说起来,这酒酿成的时候,我都离开建冲很久了。”
主人说:“官兄以前每年都来,说不来就不来了,断了音讯,我们也无从打听你的情况。还好,老天有眼,让你又回到这个地方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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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明琛说:“我虽然没来,但老兄的茶叶还是一样好卖,卖给我和卖给别人都是一样地赚钱。”
主人说:“那不一样,官兄你经营多年,我们还是有感情的。今天,我把话撂在这里,如果是你和别的人一起来买茶叶,我肯定先满足你的要求。来来来,先不说那么多,把这碗酒干了,看看这酒跟当年的味道是不是还一样。”
方良也跟着一口干了土碗里装满的酒,一股热辣的水流如火烧过食道,直接漫延进胃部,全身的毛孔刷地一下子打开,头部一阵眩晕。忍不住想大喊一声,好酒!
官明琛只喝了一口,说道:“老兄知我酒量,如果我干完这碗,恐怕没法坐着继续跟你喝了,直接钻桌子下面去了。我这侄儿,性情倒还耿直,你看他一口干了。其实他的酒量也不大,但酒胆比较大。”
说完就嘿嘿嘿笑。
主人是当地的汉人,但因为地处黑彝人聚居区,染上了少数民族热情奔放嗜酒如命的性格,如今看到方良一口干完,心中欢喜,拍着方良的肩膀说:“好小子,有胆气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