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建国点点头,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抽出一根递过去。
“抽一根?”
“哟,谢谢徐同志!”
陈振邦眼睛一亮,接了过去,动作熟练。
徐建国给他点上,自己也续了一根。
烟草的辛辣味呛入喉咙,倒也提神。
“怎么称呼?”
徐建国吐了口烟。
“叫我老陈就成,或者小陈,都行,别客气。”
陈振邦吸了一口,又补充道,
“嗨,其实大伙儿现在都叫我老陈。以前……以前他们也叫过陈副厂长,这不是,嗨,下来了嘛。”
他耸了耸肩,脸上带着点自嘲,又飞快地瞟了徐建国一眼,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。
“这不赶巧,降职了。回头火车上,咱哥俩有空再细聊,喝点儿?”
徐建国心里咯噔一下。
‘降职?’
临来前,厂里那位副厂长确实提过一嘴,说派来接应的人里头,有个能力不错但犯了点“小错误”的。
难道就是他?
记得好像是说“说话太直”、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”。
他只“嗯”了一声,没多问。
这种事,少打听为妙。
“那就老陈。”
徐建国面色如常。
“得嘞!那……徐哥?”
陈振邦试探着问,咧嘴一笑,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坦白并不太在意,又或者,这本就是一种试探。
徐建国听着这声“徐哥”,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。
自己有那么老吗?不过出门在外,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。
不等他回应,陈振邦眼睛一亮。“欸,他们回来了!”
三个人正朝这边走。
两个瞧着也是干部模样,年纪比陈振邦稍大些,神色也更持重。
另一个则身材魁梧,面色黝黑,像是个常年在一线的老师傅。
几人过来,互相简单点了点头,也没人主动介绍。
“行了,车估计也该到了,咱们过去?”
陈振邦招呼一声,已经当先迈开了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