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!”一名士兵举着铜壶仰头灌酒,
酒水顺着脖颈淌进衣襟,“今年的除夕夜,
我们军营上下给每人发了三只烤鸡腿!
你们呢?怕是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吧?”
另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猛拍马鞍,震得铃铛叮当作响:
“大夏、大周原本就是一家!咱们都是同根生的兄弟,
你们又何必京城那帮只会争权夺利的权贵,
跟我们大周弟兄们,拼得你死我活呢?”
一时间大夏军阵陷入短暂死寂。
一名骨瘦如柴的新兵攥着锈迹斑斑的长枪,
喉结上下滚动——他确实已经三个月没尝过荤腥,
此刻盯着大周士兵手中油亮的鸡腿,连干裂的嘴唇都渗出了血珠。
身旁老兵见状,顿时破口大骂,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
一声暴喝撕裂凝滞的空气。那虎背熊腰的老兵紧握长枪,
跨前一步,他的眼神在日光下泛着冷光,
“你们大周狗贼屠我大夏百姓时,怎不见你们说的这般‘兄弟情深’?”
他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狰狞的箭伤赫然在目,
“这疤就是拜你们这些狗贼所赐,哼!
想让爷们儿当叛徒,这天还没黑,你们就开始做梦了!”
“弓箭手!列阵!”
为首的将领,也懒得跟他们那群不要脸的大周军士废话,
当场将旗猛地挥下,三百张强弓齐刷刷对准来敌。
“大周狗贼,给本将听好了,
三息之内再不离开,就休怪老子刀剑无情,
别到时候又拿什么两军交战不杀来使的狗屁话来求情!”
大周的士兵们望着对面迅速列成的钢铁方阵,
盾牌如墙、长枪如林,连空气中都浮动着肃杀之气。
原本用来挑衅的叫骂声戛然而止,握着盾牌的掌心沁出冷汗,
有人悄悄挪动脚步,试图往队伍后排缩。
他们本是领了劝降兼激怒敌军的任务,
想着靠虚张声势扰乱对方军心,
可看到眼前大夏军营那寒光闪闪的兵器和敌军紧绷的肌肉,
分明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