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抚摸着吴兴的心脏,是靠触感去感受,再次确定心脏没有任何的问题,也没有任何的异物。
她开始检查主动脉、肺动脉、上下腔静脉等与心脏相连的血管,没有发现问题。
然后是心脏与胸骨,心脏与膈肌。
在这里,她看见了两处缝合,这是前几天苏俄老头给吴兴手术留下的痕迹。
苏俄老头有些得意的向谢晚展示自己的作品,无论如何,他认为自己的缝合是完美的。
谢晚中肯的评价了一句“Good!”
这两个位置的弹片,其实已经很难被发现了,老头能找到,并且及时处理,相当不错。
最后,谢晚开始检查心脏与肺部组织之间。
谢晚开始分离肺叶和肺段,终于,在肺门区域,找到了不足0.2厘米的炮弹碎片。
即使是苏俄老头,在见到谢晚夹到盘子里的那一粒碎片时,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如果不是谢晚要求立即二次手术,吴兴可能因这块弹片引发的肺损伤而呼吸困难,直到衰竭。
不过,这在谢晚看来,已经算是吴兴这小子命大了,既没有伤到大血管,也没直接损伤到心包。
“您是一名胸外科医生?”苏俄老头对谢晚已经用上了敬语。
谢晚摇头,“我全科,战地军医。”
老头子有点不相信,他之所以当初没找到这块弹片,就是因为他并不是专业的胸外科医生。
他对胸内组织的熟悉程度,不如谢晚。
“我曾经去过华国,并且在那里支教三年。”老头主动攀谈,并且自报家门,说自己名叫门捷列夫。
谢晚眼皮都没抬的用英文自我介绍道:“太平洋舰队随军军医凯瑟琳.邓特。”
这名字是她瞎掰的,她记得自己似乎在本子国时,听说过一个叫邓特的美籍女军医很厉害。
谢晚跟徐兵他们不一样,徐兵他们是这两年在越南潜伏被晒得天然黑。
谢晚是刚才进伤兵营前,自己给自己涂得乌漆麻黑的。
她牙齿还特别白,然后,门捷列夫老头就误会了,问道:“您是非裔?”
谢晚诚恳点头:“对,非裔美国人!”
苏俄老头趁机打探,“那他们几个为何会说华国话?”
“不,他们刚才说的不是华语,是印第安语,你听错了。”
谢晚的持针器一点没有停,神情十分的专注,让人感觉她完全不可能在撒谎。
门捷列夫虽然会一点华语,但并不精通,故而,他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