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威扣了下脑壳,虽然不明白,但还是按照李北玄的吩咐去做了。
而另一边,高蔚生总算醒了过来。
他第一反应,是喉咙冒烟、头痛欲裂……
昨夜那顿酒可真不是白喝的。
第二反应,是整个人好像被驴踢了似的,一动骨头嘎吱响。
好像睡了好长时间。
第三反应?
是自己躺在知府衙内的卧房床上。
屋里连盏灯都没点,静悄悄的,只有窗外几声清晨鸟鸣。
意识到事情不妙,高蔚生猛然坐起,冷汗直流。
“糟!”
“新章程还没送审,昨日与李都护说的内容,还没彻底汇总,今日得进城东商会通气……”
“卧槽,已经是第二天了?”
正想着。
高蔚生一抬眼。
却发现自己的案头上,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好了写好的章程副本。
一页页压得平整,封面上还有李北玄亲笔题写的“权宜章程草案”。
旁边还有个小纸条,写着:“高知府,章程已经整理好啦,你照搬就行,不必谢我哟,啾咪——李北玄留”
啾咪……
是个什么玩意儿?
高蔚生懵了一下。
但看着那摞足足有一指厚的章程,忽然又红了眼圈。
“又哭……这都第几回了?”
冯威看着他这副样子,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以前听李北玄给他读三国,他老觉得刘皇叔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不像个豪杰。
如今瞧着高蔚生这模样,冯威心里直犯嘀咕。
敢情,这读书识字的人,眼泪珠子都比寻常人多些?
他正想开口调侃两句,却见高蔚生小心翼翼地捧起章程,指腹轻轻摩挲着李北玄那洒脱的字迹。
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,才哑着嗓子道:“去、去备马,我要去都护府。”
“得了吧您嘞!”
冯威笑嘻嘻的拦住他:“昨儿侯爷旧伤发作,现在不见外人,您别去啦,去也是白跑一趟!”
听见这话,高蔚生差点爆了粗口。
什么玩意儿旧伤发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