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兰听了,神色有些黯然,轻声说道:“我从小便不如其他姐妹,才情容貌皆平平,能得敬哥哥青睐,实是我的福气。若他真有此意,我……”明兰赶忙安慰道:“姐姐别这么说,其实我很羡慕姐姐,能如此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心意。”
提到婚事,如兰脸色瞬间一沉,语气决然地说:“若是母亲不同意这门婚事,那我……我便去死!”明兰见她如此决绝,忍不住打趣道:“姐姐可别动不动就说死,难道为了个文炎敬,真舍得抛下我们?”如兰小嘴一撅,佯装生气,随后像是想起什么,转身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,说道:“哼,不和你说了,这里面的首饰,你随便挑,就当堵你的嘴了!”
明兰见状,笑着将首饰盒揽在怀里,故意逗她。如兰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疼得直咧嘴,却还是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,说道:“罢了罢了,给你就给你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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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兰逗弄如兰,不过是姐妹之间亲昵的玩笑罢了。既然已然承诺如兰会守口如瓶,那她便决然不会食言。只是,她心中对如兰的担忧,恰似那挥之不去的阴霾,始终沉甸甸地萦绕着。毕竟,如兰所选择的那条情路,荆棘密布,每一步都布满了未知与艰难,实在是举步维艰。
这一日,盛老太太乘车前往贺府,与贺老太太叙旧谈心。二人坐在雅致的厅中,品着香茗,话题不经意间扯到了明兰的婚事上。盛老太太神色庄重,态度坚决得如同磐石,言语间满是不容置疑:“我这明丫头,打小在我身边养大的,日后若是嫁了人,那也绝不容许受半分委屈!”
贺老太太听闻此言,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。她心中本就有心成全明兰与贺弘文的婚事,只是贺弘文的母亲缠绵病榻已久,病情反复无常,犹如风雨中的残烛,这让她不得不有所顾虑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满是无奈。
正说着话,贺弘文母亲身边的丫鬟匆匆进来,轻声禀报道:“老太太,夫人派人来请盛家六姑娘。”盛老太太微微点头,示意明兰随丫鬟前去。
明兰莲步轻移,踏入内室。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,她抬眼便见到了卧病在床的未来婆婆。而曹锦绣的母亲,瞧见明兰进来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瞬间扑上前,双手紧紧拉住明兰的手,涕泪横流,声泪俱下地苦苦恳请道:“六姑娘啊,您就大发慈悲,收留我家锦绣吧。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,实在是没了去处啊……”
明兰神色淡定从容,犹如一泓平静的湖水,不起波澜。她言辞委婉却又不失分寸地推脱道:“曹大娘子,弘哥儿的婚事,自有贺家上下做主,与我并无干系,此事我实难应下。”
见明兰如此不肯松口,曹母脸上的哀求之色瞬间消失殆尽,转而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容,言辞间满是讥讽:“哼,瞧你这副故作清高的模样,不就是仗着盛家的势吗?少在这儿假惺惺了!”
明兰岂会任由她这般欺凌?她不慌不忙,美目流转间,已然寻得反击之策。她巧妙地以曹母与贺家多年的关系为切入点,条理清晰、有理有据地反驳道:“曹大娘子,您这话可就不对了。这么多年来,贺家对曹家如何,您心里应当最清楚。如今您这般苦苦相逼,于情于理,似乎都说不过去吧?”这番话犹如利箭,直戳曹母痛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