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中,海棠和另一个孩子被他们强行掳走,我也被打成重伤,经脉尽断。等我再次醒来,已经被扔在了后山的乱坟岗。"
"等我挣扎着回到家中,满心期盼能找到锦初,却发现她早已没了踪影。
我原以为她也落入了吴砚之的手中,后来听村里的人说,曾见过一个男人抱着个婴儿匆匆离去。
我猜想,那极有可能就是锦初。此后的日子里,我四处打听寻找,可吴砚之得知我没死,便不断派人追杀,我只能东躲西藏。
直到李启称帝,我才终于寻得一些线索。
我来到东都,发现了当年救下洛一的姜绪承。
他身为大理寺卿,为人正直清廉,对锦初更是视如己出。
想来是在陈家沟捡到锦初的缘故,他还特意让锦初随了陈姓。
见到这一幕,我心中暗想,与其让锦初跟着我过着颠沛流离、整日被追杀的日子,倒不如留在姜绪承身边。
虽然始终没能找到海棠和另一个孩子,但知道锦初平安,我这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。
从那以后,我便入了道观,潜心修行。这一修,便是整整十五年。
去年我下山后,第一时间就去了大理寺。
当我见到如今的锦初,心中便再无怀疑,她与她母亲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,那眉眼、那神态,分明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外孙女啊!"
归尘道长的话音落下,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。
他缓缓仰起头,浑浊的老眼中泛起一层泪光,喉结艰难地滚动着,似是在与内心翻涌的情绪做着无声的抗争。
那紧抿的嘴唇与紧绷的下颌线条,无不透露出这位历经沧桑的老者,正用最后的倔强克制着奔涌而出的悲伤。
孟皓清呆坐在原地,面色凝重如霜。
归尘道长的一番话,像是在他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,激起千层浪。
他的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缠绕,吴砚之卖国求荣、罪孽深重,为了大尉的未来本应千刀万剐,可他偏偏又是陈锦初的生父。
这层复杂的关系,让孟皓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。
他眉头紧锁,眼神中满是挣扎与困惑,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