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忠犹豫片刻,低声问道:"龙心的事...也如实禀报?"
商北握紧腰间的佩刀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:"如实禀报。"
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:"是我太大意了,不该放任龙心在许梁手中这么久。"
商北缓缓转身说道:“走吧,这件事等益合回来由他解决吧,已经到了我碰不到的层次了”。
亥时末。
御书房。
暮色如墨,缓缓浸染着巍峨的宫墙。
李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御书房朱红的门扉上,深吸一口气,缓缓将其推开。
雕花铜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,在寂静的殿内回荡。
此刻,已是亥时,万籁俱寂,本该安寝的贞启帝,却仍在这御书房内。
殿内烛火摇曳,昏黄的光晕洒落在龙椅之上。
李肖抬眼望去,只见父皇斜倚在龙椅靠背上,双目轻阖,眉心微蹙,面容上难掩疲惫之色,似乎连小憩都带着几分紧绷。
那明黄龙袍下的身躯,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有些单薄。
李肖心中陡然泛起一阵酸涩,疼惜之情如潮水般涌来。
他挺直脊背,身姿如青松般屹立在阶下,屏气凝神,一声不吭,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,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心疼,默默等待着父皇醒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贞启帝的睫毛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。
刚从浅眠中苏醒的他,见到阶下的李肖,先是微微一怔,而后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,开口道:“肖儿,何时来的?怎么也不叫醒父皇?”
李肖闻声,立即单膝重重跪地,抱拳行礼,声音低沉而恭敬:“儿臣参见父皇。见父皇日夜为这江山社稷操劳,儿臣实在于心不忍,岂敢冒然叨扰?”
贞启帝闻言,欣慰地笑了笑,挺直腰身坐正。
他伸手取过案上孟皓清送来的羊皮地图,随手一丢,那地图如一只展翅的飞雁,轻盈地落在李肖身前。
贞启帝目光坚定,语气沉稳地说道:“明日早朝过后,你便去兵部,领十万精兵,挥师攻打云国。
益合已将该筹备之事悉数办妥,接下来,就看你的能耐了。大理寺和都察院正连夜抄查前朝逆党的府邸,待天明,所需军费你可自行支取。”
李肖弯腰拾起地图,缓缓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