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本上尉与小泉中尉的目光如两把淬毒的钢针,死死钉在面前这位无能的部下余海仓。两人眯起的眼里翻涌着浓浓的不信任。
余海仓喉结剧烈滚动,冷汗顺着制服领口蜿蜒而下,在腰带上晕开深色痕迹。
“两位太君容禀!”他猛地挺直腰板,“卑职深知,先前翻译工作确有疏漏。但日语终究是异国文字,卑职所学不过皮毛......”
话音未落,小泉中尉突然重重一拍桌案,震得酒盏里的黄酒泼溅而出。
“八嘎!日语不行,走私就成专家了?你以为走私物资就是儿戏?你既无经验,又无渠道,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?”
“我...我...”余海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瞥见李海波抱臂微笑的模样,突然想起父亲说过“人要争一口气”的话。
他猛地抬头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,“卑职虽没亲手做过,但在洋行时跟着掌柜跑过货!
码头的暗桩、水路的关节,卑职都略知一二!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!”
他抹了把额头的汗,瞥见山本上尉摩挲下巴的动作,语气愈发急切,“只要太君给卑职机会,卑职愿立下军令状!办不成差事,甘愿切腹谢罪!”
“八嘎!”小泉中尉用力一拍桌子,惊得余海仓浑身一颤。
对方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钢针,“你不过是穿制服的华人走狗,也配谈武士道?你又不是军人,那有资格立军令状?”
余海仓僵在原地,张着嘴却说不出半个字。
李海波见状立刻端起酒壶,脸上堆起十二分笑意,“二位太君消消气!
余队长这是立功心切,想为皇军分忧才急着表决心!”
他一边说,一边殷勤地为山本上尉和小泉中尉斟满酒杯,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瓷盏中泛起粼粼波光,“余队长虽然经验尚浅,但在这大上海三教九流的人脉熟,相信想出点物资还是很容易的。
再说了,有二位太君掌舵,这生意哪有不成的道理?”
山本上尉突然爽朗的大笑。他抬手拍了拍小泉中尉紧绷的肩膀,小泉中尉冷哼一声,甩脱上司的手坐回原位。
“好啊,余队长既然这么有信心,有决心能把这项工作做好,我们皇军自然愿意给余队长展示能力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