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注,黑水河上浊浪滔天。
西魏旗舰的舱门被猛地推开,一位中年人大步走出。雨水打在他暗金色的铠甲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元鸯——西魏太上皇,天下四大名将中资历最老的一位,此刻眼中燃烧着久违的战意。
"报!汉军前锋已渡河!"
元鸯冷笑一声,布满老茧的手按在腰间佩剑上:"霍休小儿,也配称四大名将?"
他转身看向被玄鸟卫护在中央的温瑾潼。小女孩浑身湿透,却倔强地挺直腰背,眉心的朱砂在雨水中愈发鲜艳。
"丫头。"元鸯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,"怕吗?"
温瑾潼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玉佩——那是温北君从不离身的信物。
"好!"元鸯突然仰天大笑,"不愧是温北君的女儿!"他转向玉琅子,"带郡主去后军。这里...交给我吧。"
对岸山坡上,霍休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"元字帅旗?"副将声音发颤,"是...是元鸯亲自来了!"
霍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。二十年前,正是元鸯在淮河一战,让他父亲霍天都饮恨沙场。如今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"传令!"霍休的声音压过雷声,"变阵为'龙牙突'!"
军令如浪,汉军阵型迅速变化。最精锐的铁浮屠组成锥形阵,直指西魏中军。
河面上,元鸯眯起眼睛:"霍家的小崽子,倒学了几分本事。"他突然拔出佩剑,剑锋直指苍穹,"玄甲军!列'铁山阵'!"
两支当世最强的军队,在暴雨中轰然相撞。
战场后方,嬴嘉伦的龙辇停在半山腰。
"陛下。"影卫统领跪在泥泞中,"霍休变阵了,没有按原计划进攻侧翼。"
嬴嘉伦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,嘴角含笑:"果然...见到元鸯就沉不住气了。"他转向刘邵,"让你准备的东西呢?"
刘邵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:"醉仙散...已经混入霍休亲卫的水囊。"
"很好。"嬴嘉伦望向厮杀正酣的战场,"等他们两败俱伤..."
一道闪电劈下,照亮了他俊美而阴鸷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