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心软的皇帝,注定不会有太好的结局。
“宁鸿基身为朝廷重臣,罔顾人伦,以外室女冒充嫡女,混淆皇室血脉,违背先帝旨意,是为不忠,囚禁原配妻子,毒杀亲生女儿,实乃罪大恶极,念其为三朝老臣,护国有功,朕心中感怀,特免于刑罚,酌令革去功名,贬为庶人,流放三千里,以儆效尤。”
宁鸿基丝毫没有争辩,领罪谢恩。
“臣有罪,陛下圣明,臣愿领罚,以命相抵已不足惜,但臣之子女,对此事毫不知情,全系臣一人所为,臣之族人亦无辜牵连,请陛下开恩。”
宁鸿基跪地叩首,额头在地砖上撞得砰砰响。
不一会儿就染上了赤痕。
萧景羲叹了口气,台下跪着的到底是他的外祖父,实在于心难忍。
他沉吟片刻,“宁棠柏已于昨日自刎,他承认勾结东州世家,结党营私,侵吞赈灾粮款,还有工部拨给东州整修河道的钱款,他们也从中牟利不少,他深感愧对于朝廷,以死谢罪。”
宁鸿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,颓然地跪在地上。
他的儿子死了,女儿被囚于冷宫,这一生他到底做了什么?
可他的报应并没有结束。
萧景羲继续道:“工部侍郎宁棠川,涉嫌东州侵地,已被看押至大理寺,等候刑部会同三司审理,他污蔑首辅唐如瑾,还意图构陷太皇太后,只怕你的要求,朕无法允诺,但朕可以承诺,无论最后审理结果如何,绝不牵连宁氏无辜之人。”
“罪人宁鸿基,跪谢陛下隆恩!”
宁鸿基缓缓叩首,老泪纵横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宁家,这次真的完了。
萧景羲毫不留情地处置了宁鸿基,让还站在大殿上的邢华霖和躲在一旁的常武森心中惶恐不已。
二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发现,背后冷汗津津。
陛下连亲外祖都不曾留情,那他们……
邢华霖见势不对,膝盖一软,咚一声跪在大殿上。
他嚎啕大哭道:“陛下圣明,宁棠柏狼子野心,矫造文书,罗织罪名,以下犯上,意图构陷太皇太后,此等大逆不道之人,罪不可恕,臣恳请陛下严惩宁棠柏,以正视听!”
“邢侍郎,刚才言辞凿凿,剑指太皇太后的朝臣中,跳得最欢的不就是你,现在你这是……要撇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