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焦尸已然看不出面容,可胸前戴着的玉竹、手里攥着的琉璃笔杆都分明是乔先生平日不离身之物。
倾城和子维一眼便看到了焦尸旁那空了的金丝匣,心中一沉。
果然,与他们预料的一样,凶手是为印章而来。
倾城的头忽然一阵眩晕,心口闷得喘不上气。
一旁的小火焰眼含热泪,“扑通”一下便跪了下去。
他跪走到那焦尸旁边,失声喊道:“先生,先生!我来迟了!我家先生最爱美了,怎么会落得这般模样。”
听了此话,那县尉终于松了口气:“这就齐全了,既然确定了他就是乔松年,那便快些把他抱着那画呈上去吧。”
倾城思索着小火焰的话,猛地想起了什么。
她走上前,跪在地上仔细地看了看那焦尸的头颅,不禁呢喃道:“不对……这不是乔先生!”
她激动地转过身来,指着焦尸的前额处,对县尉和仵作说道:“两位官爷,且慢!这不是乔先生。乔先生的额头中心处有一处疤痕,是伤到了头骨的,这焦尸的头骨并没有缺口。”
“这不是他!”
县尉与仵作听了,不屑地一笑。
“小丫头,与那乔松年每日朝夕相处的人都说是他,怎得你这个见了几次的人还能比他的贴身仆人还了解?”
郭子维担忧地扶起倾城:“倾城,你方才说得可有依据?我不记得乔先生额间有疤痕呀?”
小火焰也附和道:“倾城娘子,您的心情我很理解,可这话不能乱讲呀。我照顾先生多年,非常确定,先生额头处并没有疤痕。”
听了小火焰的话,县尉和仵作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,纷纷甩手道:“真是耽误功夫!既然所有尸体的身份都已确认,就尽快抬回府衙吧!尽快查明起火点,把案子结了!”
“是。”
倾城不甘心,绕到两人面前再次跪了下去:“县尉大人,我听我二叔父说过,乔先生是小时候被砸到了头,在额间留下了难以去除的疤痕,他平日里爱美,所以用特制的粉霜盖住了,但已经砸到头骨留下的痕迹是去除不了的!”
说着,她指着小火焰说道:“他就是证据,他的脸是乔先生按照自己的模样做的,因为他在意自己额间的疤痕,所以才在额间给他们画上了好看的花钿。”
县尉不以为意,低眸问道:“你二叔父又是何人?”
“是叶氏牙行的老掌柜叶禄,也是乔先生多年的挚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