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呼喊仿佛点燃了整个地下室的温度。沈霜微微一停,她那张兼具英气与柔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——高挑的身姿被紧身战斗服衬出利落线条,乌黑发丝轻拂肩头,清冷中透着温柔。
“是我。”沈霜声音温和,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,她蹲下身,伸出手轻抚守卫的肩膀,“我回来了,你们都还好吧?”守卫颤抖着抬手,抓住她的手腕,不住地点头,声音哽咽:“沈——沈队长,我们以为……没人会来救我们……”
紧接着,其他几名幸存者也纷纷抬头,模糊的脸庞逐渐清晰:有的满脸擦伤,有的手臂被绷带简单包裹,有的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痕。见到沈霜,她们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与激动。
他向身侧示意,赵磊和队员们立刻掏出急救包,给受伤最严重的人简单包扎。苏雅则打开补给袋,递出干粮和保温药品。沈霜扶着那名守卫,温柔地叮嘱:“你先别动,尽量保持安静,我在这里,没事了。”她的目光如同冬夜里的一把暖炉,缓缓融化了地下室里最后一丝寒意。此刻,这些生还者才真正明白——他们最熟悉的那张脸,和他们共患难的最强战士,真的回来了。
幸存者陈峰紧捏着枪柄,声音在潮湿的地下室里格外嘶哑:“第一次袭击发生在拂晓前的黑暗时分。猎食者组织的重型火箭炮直接轰碎了东侧哨塔,连带着临近的围墙也被炸出一个大洞。紧接着,十几头异化巨犬和数名进化者蜂拥而入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把记忆中的那一幕都吞进肚里:“我们立刻启动二级警戒。狙击手司马炎率领一队精英,用火力堵住那个缺口。他一个人硬撑了将近半小时,精准狙击,狠狠拦住了三波冲锋,给我们争取到宝贵的反击时间。”
“可就在天亮时,”陈峰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,“那团诡异的黑灰雾气缓缓从城墙的废墟中涌入。它不像普通烟雾,有种黏稠感,呼吸时像吞了冰冷的毒药。我们用燃烧弹、榴弹甚至机枪扫射,雾气只是被撕开一层又合拢,丝毫不散。”
他闭了闭眼,“祖传的警报声响彻全城,可我们却无法分清敌人的位置。雾气中,方向感全失,有的士兵冲出去想重组阵型,却再也没回来。”陈峰声音哽咽:“司马炎队长带着三十名护卫冲进雾中救人,他拉着倒地的战友,一次又一次往外拖。最后一批人都走了,队长转身时,我看见他在雾光里舆蟹般扭动的残枝影子背对着我——那是他最后一个背影,随后被吞没。”
他紧抿嘴唇,继续道:“雾气过后,基地的指挥塔告急倒塌,通讯中枢断线,外界所有支援都断了。猎食者迅速发起二次进攻,用高压电网封锁残存的抵抗阵地。平时清理怪物的战士,也不得不用最后一发子弹换取同伴撤离的机会。”
“整整一天,”陈峰声音哽咽到颤抖,“整个渭山市基地就像被凶兽撕裂。夜幕降临时,土墙烧成灰烬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我们被迫撤退到这唯一的地下安全屋,命令只剩一句:‘所有人,活着出去。’”
他抬头,眼中带着早已干涸的泪光:“到现在,除了我们这些躲在这里的,几乎没人活下来了。每次想起……他们都还在那里苦苦支撑。”他声音再次沙哑地压低:“沈队长,林队长,请救救他们……请不要让司马炎队长的牺牲,就这样化为虚无。”
林风静静地聆听着陈峰的陈述,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太多波动——这正是他与苏雅勘察时所预估的场景。司马炎队长的壮烈与那团黑灰雾气的出现,早已在他心里翻腾过无数遍。
他沉声道:“看来,猎食者的进攻配合禁区的‘雾障’果然如我们所料,先用重火力扰乱外围防线,再用暗物质干扰彻底瓦解士气。”他微微颔首,将手中折叠的作战图展开,比对先前标注的要点,目光坚定:“接下来,我们先寻找安全屋,一个个的搜寻吧,现在的情况不明,敌方的实力我们不清楚,不能贸然行动。”
沈霜在一旁眼眶微红,她抬手轻抚胸前的基地徽章,声调里带着一丝恳切:“我一直担心……他们撑不下去。现在听到你们说的,也证明我们必须迅速行动,哪怕只有一丝希望,也要去争取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压住声音里的颤抖:“谢谢你,林风……你的预判没错。渭山市真的已经成了一场绝望的炼狱。”
林风转身,看向她的眼神柔和:“我们不是在凭空猜测,任何预测都建立在行动过的事实之上。司马炎牺牲还有更多的人的牺牲,是为了给我们铺路;我们必须用行动,给他和这座城市一个交代。”他伸手拍了拍沈霜的肩膀:“走吧,把图纸拿来,我带你们一起敲定进攻时间和路线。”
沈霜点头,眼底尽是坚毅。两人并肩回到作战桌前,身后的队员也一个个精神抖擞,握紧武器,准备投入这场既预料之中又生死未卜的营救行动。林风静静地聆听着陈峰的陈述,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太多波动——这正是他与苏雅勘察时所预估的场景。司马炎队长的壮烈与那团黑灰雾气的出现,早已在他心里翻腾过无数遍。
沈霜点头,眼底尽是坚毅。两人并肩回到作战桌前,身后的队员也一个个精神抖擞,握紧武器,准备投入这场既预料之中又生死未卜的营救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