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涛喘息着，重拳再度砸下，却再次扑了个空。林风的身影像一道贴地而行的影子，轻巧地滑到一旁，反手一刀撩出，直接在山涛的腰侧划开一道血痕。

“啧！”山涛闷哼一声，迅速退后两步，但林风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，紧随而上，连斩三刀，每一刀都切得极准、极狠，只避开厚重的肌肉与关键骨骼，直取筋肉连接之处，逼得山涛节节败退。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山涛咬牙，眼中终于浮现惊疑之色。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不断收紧的牢笼，对方仿佛已经将他的出招节奏吃得透透的。

林风沉默不语，脚下步法飘忽却精准，借助短暂的虚步变化，不断在山涛周围穿插、旋移，每一次出刀都像是试图将他从身体里一点点剥开，动作却不急不躁，如同猎手在慢慢收割猎物。

山涛试图奋力反攻，双拳轰出，却被林风一个俯身闪过。下一刻，他只觉胸口一凉——林风已经顺势挥刀，一道斜劈从肩膀划至胸前，鲜血飞溅！他怒吼着想要反压过去，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，而林风则像越打越顺，动作越发流畅，那种战斗适应的能力让人胆寒。

“你每一拳……我都已经看腻了。”林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。下一秒，他猛然跃起，从侧面划出一道斜线，借着惯性向下压斩，刀锋贴着山涛的肩膀斩入，撕开一道深深的伤口。山涛闷哼着跪下一膝，终于支撑不住地半跪下来，粗重地喘息着。

林风站定，目光如夜色沉冷。他没有乘胜追击，只是稳稳地握住刀柄，周身气势仍在攀升。

山涛跪地，双手撑着地面，嘴角挂着血，眼神惊怒交加。他试图站起，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，身上的力量仿佛被一刀一刀剥夺得所剩无几。林风站在他面前，身上的黑衣被鲜血和尘土染出层层战痕，右手握刀，左手微微低垂，眼中没有骄傲，只有冷静与坚定。

“你……”山涛咬牙切齿，强撑着站起一点点，“你不过是刚进 C 级的人……怎么会压住我……我们可不一样……”

林风眼神一冷，刀尖轻轻一指，声音低沉却如千钧巨石砸在心口：“是，我们确实不一样。”他一步步逼近，语气愈发森冷：“你山涛仗着自己觉醒得早、力量出众，一路靠资源堆上来，耀武扬威，以为实力是靠背景、靠投机、靠贪婪就能换来的。”

“可我林风，从来不是靠谁赏我一口饭吃。”他微微侧头，声音一顿，随即如刀锋般掷出：“每一道刀痕，每一次濒死的挣扎，都是我用命拼出来的。”

山涛的嘴唇颤了颤，话还没说出口，就被林风打断：“你以为我靠侥幸？靠运气？不，你错了。我靠的是战斗本能，是一次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意志。你把我当作一个跳出来的天才，但我——是一步一个脚印，踩着敌人的尸骨，才走到了这里。”

山涛眼中闪过一丝挣扎，想说些什么，林风却冷冷吐出最后一句：“所以你输给我，不是因为你不够强，是因为你根本不配走到这一步。”林风话音落下，战场仿佛被这句冰冷的审判压得死寂。山涛心中猛地一震，胸腔中仿佛堵住了什么，连反驳都说不出口。那一刻，他终于不敢再小瞧林风了。

山涛低垂着头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。他的右手悄然一抬，一个极其细微的手势，从胸前滑出，在外人看来像是无力地抹了一下嘴角，实则精准而隐秘。林风目光一凝，察觉到对方气息微妙变化，但尚未反应之际，远方两道幽暗的光点在高楼间闪现。

枪口反光。【咔——咔！】几乎没有预兆，两道尖啸的子弹从高处划破空气，以雷霆之势直奔林风心口与后腰死角而来！这不是普通的子弹，是由能力者精炼改造过的“穿能弹”，附带穿透力极强的震荡波与精神干扰波，一旦命中，哪怕是 C 级防御系也得重伤倒地。

这就是山涛准备的一个杀招。“我知道你刀快，但你快得过子弹？”山涛低声冷笑，仿佛已然看到林风倒地的景象。然而，就在那一刻，林风瞳孔猛然一缩，体内战斗本能如惊雷炸响。他并未听到枪声，但心脏深处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“危险感”骤然升起，如寒芒刺骨！

【幽影步——！】他的身影骤然向一侧疾闪，几乎在子弹擦身而过前零点几秒，堪堪躲过！第一发子弹击穿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，炸出一团剧烈的震荡气浪，将地面掀出一道巨坑！第二发擦过他的肩胛，带出一道血线，却未能造成致命伤。“嗯？”山涛终于露出震惊，“你竟然躲掉了？！”

林风稳住身形，脚步一沉，眼神却已变得彻底冰冷。他没有立即反击，而是缓缓转头，望向远处楼顶的方向，声音低如厉鬼咬牙：“你以为，躲在暗处，靠这种手段就能杀了我？”

他伸出左手，指尖微抬，一缕暗影自脚下缓缓游出，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汇聚成形，仿佛下一瞬就能逆流而上！山涛脸色终于变了。他没想到，连这张底牌都失效了。林风收回目光，缓缓转回身，对山涛冷声道：“你输了不止是力量，还有胆量。你连正面承受的勇气都没有，就别站在我面前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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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涛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瓶深红色的药剂，瓶身泛着妖异的光芒，比铜川市陈飞曾用的那种还要浑浊与浓烈。瓶塞一拔开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猛然溢出，仿佛浓缩了无数人的怨念与痛苦。“既然这样，”他抬起头，咧着嘴，眼中布满血丝，“那就别怪我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