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不知道,他才是我们家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,他才是杀了我们爹娘,杀了川北村所有人的凶手!”
澹乐瞳孔一震,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走不动。
“你,你说什么?”
“呵,哈哈哈哈!!!”
澹礼满目痛色,他的这个弟弟啊,真的被这些人养得太蠢了,不但被抹去了记忆,还被像珍宝一样对待。
可他呢,他呢!!!
为什么偏偏就让他记得所有的一切,还被那个变态逼着戴上人皮面具,假装成另一个人活着,每一日,每一时每一刻都备受折磨!
(徒儿,你看,你的亲弟弟活得多好啊,而你,只是一只阴勾里不能见光的老鼠!)
(我要你好好看着,你们兄弟俩天差地别的生活!)
(乖徒儿,又到了取血的时候了哦!)
(只要我在一日,你们,你们家,澹海阔,就永远都是我手底下的臭虫!!!)
澹礼通身魔气,眼里再也没有了疯狂,只剩下无尽的麻木一步一步走下台阶,走去殿外。
“澹礼……”
“好好当你的首席,当你的仙道正统,别挡我的路。”
错身而过,只剩下殿中呆立的澹乐和麻木向殿外走去的澹礼。
身后传来一句接一句没有感情的自言自语。
“我叫亓官漠,是甫川亓官家唯一的嫡子”
“我的天赋很好,十二岁便被家中送来火隐宗当弟子”
“掌门一眼就相中了我,收我为徒”
“掌门对我很好,师兄弟们待我也很好”
“我是掌门的徒弟,亓官家唯一的嫡子,没人欺负我”
“我的血很有用,师父老是受伤,我要帮他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叫亓官漠,是……”
一声接一声,直到再也听不到声音,掉落的人皮面具被风吹起,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它的了,只留下了身后血染的大殿,满地的死尸,还有一个,屹立在那儿的人。
月落乌啼霜满地,可惜这儿没有落月,倒是满地银白。
柳桾穿上新制成的法衣,又在水边照了照。
自己亲手所制的果然就是不一样,哪哪都合心意,唯一一点就是颜色太过鲜艳了,这夺目的红去哪都招目光,不过没关系,有些改变也是好的。
如果也出来得蛮久的了,陆夕寒治好冉人纱之后也将要去往妖界,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。
“法衣已到手,该去办另一件事情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