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。他突然把自己领口扯开,露出锁骨那儿淡淡的青色指痕,说:“这是她抓的。”又把袖管掀起来,小臂上有个新月形的抓痕,“这是她咬的。”然后抓住庞士元的手就按在自己心口上,“她最后喊的是‘救阿兄’,可不是‘杀了他’。”
庞士元的指尖开始不停地抖。他就想起来,妹妹被拖走的时候,确实没听到尖叫啊,就听到一声闷哼,还有半句模模糊糊的“阿兄”。
难道……
“现在信了吧?”诸葛亮瞅准机会,亲了一下他的耳尖,“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月星的命。”说着他的手就滑到庞士元的腰上了,“我想要的是你。”
这时候,房间里突然传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。
庞士元看着自己身上最后一片被扯碎的囚服,听着诸葛亮那粗重的喘气声,突然就笑了。他断腕那儿银光开始变亮了,这机械义肢啊,正在聚能呢,虽说现在能量还不太够,不过……
“诸葛孔明。”他伸手勾住对方的后脖子,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口,凑到人家耳边说,“你啊,现在最好就把我给杀了。”说完,他还舔了舔对方的耳垂,接着又说,“要是不杀,等我能动手的时候……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把指甲掐进那月牙红印里,“我肯定把你这颗疯了二十年的星核,捏得粉碎。”
诸葛亮听了,呼吸一下子就卡住了。
他猛地把头抬起来,眼底的怒火啊,烧得更旺了。
他一下子扯开自己的铠甲,那龙纹裂痕里的血滴到庞士元胸口上,滚烫滚烫的,就像月星坠落时候的陨石似的。他大声说:“行啊,那就让你见识见识,我这疯了二十年的星核到底能烧得多猛。”
这时候,窗外突然有一道星轨划过。
庞士元看着那道银光,就想起妹妹头发里的星叶草,还想起月星夜空里一直都亮着的月亮。
他在诸葛亮的亲吻里嘴角微微上扬,心里想着,月亮就算被碾碎了,那些碎渣也能扎到人心里去。
等他把力量拿回来,他得让诸葛亮亲手把每一片碎渣都捡起来,再拼成月亮。
就在这个时候,诸葛亮的手正摸在他腰侧呢,还带着血的温度。
庞士元闭上眼睛,在黑暗里好像勾住了那根看不见的星轨线,他心里明白,月星的慈悲,可不是用来被碾碎的。
那金属床架被撞得发出那种好像承受不住的哼哼声。庞士元的后脖颈靠着星绒毯的绒毛呢,他喉间喘出来的气儿啊,都被诸葛亮的吻给弄没了,嘴角还沾着带着铁锈味的血沫子。
“月星最后那批俘虏都关在七号舱呢。”诸葛亮的牙齿尖儿在他锁骨那块儿的旧伤疤上蹭过,热乎乎的气息扫过耳朵,“你妹妹在医疗舱里闹着要见你呢,我让人给她打了镇静剂啦——”突然,诸葛亮一口咬住庞士元的肩窝,咬得那劲儿大得都快把骨头咬碎了,“不过啊,要是我现在按一下通讯器,七号舱的氧气阀在十秒内就关上喽。”
庞士元的机械义肢突然嗡嗡响起来。
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啥时候攥紧了拳头都不知道,银色义肢的关节那儿因为太用力都泛着冷光了。
月星投降的时候啊,他求诸葛亮留下的那最后一百三十七个平民的脸在他眼前晃悠呢——那个老是把星叶草编成手环送给他的小姑娘,还有那个教他修星舰推进器的老机械师,还有……
“他们的命,换你顺从我一次。”诸葛亮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,把义肢按到星绒毯里,“划得来不?”
庞士元的指甲使劲儿掐进手掌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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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像敲鼓似的,一下下撞着肋骨,撞得眼睛都发酸了。
二十年前月星被炸成碎片的时候,他也是这样,本来能启动逃生舱的,可为了给平民争取时间就留在指挥舱了,结果左腿被激光给灼穿了。现在啊,无非就是……无非就是再把自己搭进去一回罢了。
“闭眼。”他嗓子都哑了,最后的音儿被诸葛亮给吞进了嘴里。
诸葛亮的动作停了那么一下。
他仰起头来,额头前的头发沾着细细的汗珠,在庞士元跟前晃悠着投下一片阴影。
那双眼啊,都烧了二十年了,这时候呢,里面翻涌着一种就跟虔诚似的疯狂劲儿:“你说啥?”
“我就说——”庞士元紧紧闭上双眼,喉结上下滚动,把那些骂人的话都给咽了回去,“闭眼。”他能觉察到对方那炽热的目光在自己泛红的眼尾扫过,在被扯破的衣服下面起伏的胸口扫过,还在腿间因为屈辱而紧绷起来的肌肉上扫过。
紧接着,铺天盖地的热乎劲儿就罩了下来。
诸葛亮的吻从眼角开始,一路向下,咬着他的耳垂说:“真听话。”又用舌头舔过他心口的疤,低声笑着说:“这儿跳得可真快。”
庞士元的指甲都快把星绒毯给抠出洞来了,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在视网膜投影里闪啊闪的——12%,15%,18%。
他就这么数着能量值,数着诸葛亮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一个个齿印,数着自己颤抖了多少回,直到突然有那么一瞬间,所有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一种尖锐的刺痛给扎透了。“疼吗?”诸葛亮的声音有些沙哑,那沙哑里还带着点情欲的味道。可当他碰到庞士元紧绷着的后背时,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句,“我是不是弄疼你了?”
庞士元一声不吭。
他紧紧咬着嘴唇,眼泪从闭着的眼角流出来,渗进了毯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