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炉里最后的那点儿炭火“噼啪”一声炸开了,火星子蹦到青砖上,一下子就被晨雾给弄灭了。
庞士元靠着铜炉壁,眼睛瞅着诸葛亮那紧绷着的后背。
他瞧见诸葛亮广袖下面的手腕子有点微微发抖呢,庞士元心里明白,这是因为诸葛亮袖子里藏着个硬东西——半块星幻智脑的缺口。
就在三天前,庞士元给诸葛亮擦药的时候,瞅见诸葛亮换衣服,那金属碎片在月光下面闪着冷光,这碎片啊,正好能和自己后颈机械鳞片里的磁石对上。
“将军啊。”庞士元故意把声音弄得软软的,那尾音还带着生病似的哑劲儿,“我疼得可厉害了。”
诸葛亮的背变得更僵了。
庞士元撑着铜炉壁站了起来,他后颈的机械鳞片在晨光里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。
他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,每走一步都轻轻咳嗽两下。这咳嗽啊,是他昨天故意在药里加了一丁点儿曼陀罗弄出来的,这么做呢,既能让诸葛亮相信他毒快要发作了,又不会真的伤到自己身体。
“要是我听话点儿……”庞士元在诸葛亮身边停住了,抬起头的时候,眼尾的红还没完全消退呢,“能不能求将军……让我出去晒晒太阳呀?”
诸葛亮这才转过脸来,喉结还动了动。庞士元瞧见他眼底涌动着的暗流,就跟暴雨来临前的乌云似的,那股子压抑劲儿,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,可他还非得装出一副啥事没有的平静样儿。
“你想要自由?”诸葛亮的声音冷得就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剑一样,“拿啥来换呢?”
庞士元笑了,伸手就勾住了对方的腰带。
这么一来,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。庞士元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心跳变快了,“咚咚咚”的,一下下撞在肋骨上,那声音比战场上的战鼓还响亮呢。“拿将军您的名声来换呗。”庞士元凑到诸葛亮的耳边说,“大家都在说我庞士元是敌国的奸细,可要是我整天缠着将军您呢……他们肯定就得琢磨琢磨,到底是谁被美色给迷得晕头转向了。”
诸葛亮的手指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手腕,那机械鳞片把皮肤硌得生疼。
庞士元呢,却顺着劲儿就贴了上去,把脸埋到了对方的颈窝那儿。
一股沉水香夹杂着铁锈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——这是刚刚被鳞片划破的伤口散发出来的,血珠子还在锁骨上凝着呢,那温度烫得庞士元鼻尖直发酸。
“将军啊,您的心跳声可真吵。”庞士元低声笑着,指尖慢慢地朝着对方军装的第二颗铜扣爬了上去。
那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了过来,庞士元还故意用指甲轻轻地在铜扣边缘刮了一下,“这可比我在刑讯室里听到的那些心跳声都要吵呢。”
诸葛亮的呼吸都乱了。
庞士元能感觉到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,就像一条被按在沙滩上的鱼似的。他接着解第三颗扣子呢,那铜扣子一个一个地松开,里面月白色的衬衫就露出来了。
他的指尖擦过诸葛亮锁骨的时候,诸葛亮猛地抖了一下,那手腕上用的劲儿,感觉都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。
“行了,别弄了。”诸葛亮的声音都哑了。
可庞士元呢,根本就不停手,手指还往衬衫下摆伸进去了。
那衬衫下面的皮肤烫得厉害,他还故意用鳞片的边儿轻轻在对方腰线上刮了一下——那儿有道旧伤疤,是上个月替诸葛亮挡刀落下的。“将军,您这儿的疤……”他的呼吸都吹到对方耳垂上了,“我现在摸得可比在医舱里摸得还清楚呢。”
突然,诸葛亮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,把他整个人都顶在铜壁上了。
庞士元的后脑勺撞到金属壁上,疼得他皱了下眉头,就瞧见诸葛亮泛红的眼尾了——这和他之前的红可不一样,这是被怒气激起来的,就像烧红的铁块似的。
“你到底想干啥呀?”诸葛亮的额头都快贴到他的了,“自由?行,我给你。”
庞士元的手指在诸葛亮的手心里轻轻缩了缩。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呢。
诸葛亮松开手,往后退了两步,从军装裤兜里掏钥匙。
那金属钥匙串碰撞的声音在舱室里听得特别清楚,庞士元就盯着诸葛亮那颤抖的指尖,看着他弯下腰去解自己手腕上的磁力锁。那冰冷坚硬的金属环“当啷”一声掉到地上,他揉了揉被勒出红印子的手腕,一抬头,就对上了诸葛亮那阴沉沉的眼神。
“这下你可满意了?”诸葛亮说话的声音就像带着冰碴似的。
庞士元呢,却凑上前去,伸手勾住了诸葛亮的后脖子。那可是铠甲唯一有破绽的地方,是他昨天给诸葛亮擦药的时候发现的。那儿的皮肤比别的地方薄多了,连血管跳动都能摸得明明白白的。庞士元轻声说道:“将军的手在发抖呢。是气我太得寸进尺了,还是……舍不得呀?”
诸葛亮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了。
庞士元趔趔趄趄地退了两步,撞到了茶案上。碎瓷片扎进了他的手掌心,血珠子渗了出来,在早晨的阳光里就像一粒红宝石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