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盖沉吟片刻,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“此事确需慎重,容我再思量一番。”
且说杨芝储携柴进离了高唐州,旋即匆忙赶回京都,临行之际,将军师密函交予柴进。此后何去何从,杨芝储与三位军师难以定夺。唯有他们几人方可自行决断。若依计而行,大事必成。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任谁也难逃天时地利人和之定律。
天时已然顺遂,地利亦在掌握之中,唯有“人和”,此乃他们无力改变之事实,全看他们如何思量。
杨芝储回京之后,旋即入宫,恳请官家降罪。然而官家不仅没有责备,反而称赞其仁义。责令他迅速与西夏交战,待到得胜归来之时,必定重重赏赐于他。
次日黎明尚未到来,紫宸殿外已经聚集了众多朝臣。高俅身着绛紫蟒袍,立于待漏院玉阶之前,指节紧握,几乎发白。待到景阳钟九响震彻云霄,文武百官依次入殿,大殿之上仿佛有压抑的腥风暗潮涌动。
官家刚刚坐稳龙椅,高俅便快步出列,玉笏高举,出班奏道:“臣有要事启奏!明日京东路都统制杨芝储将率领数万之众,西出关隘,抗击西夏。臣身为殿帅府太尉,有意领兵戍边,以防大辽来犯。此寇若不铲除,恐怕会危及此战。”
官家沉凝问道:“高爱卿此番出征,是否需调遣人力,稍后将名册呈上来,朕皆准奏。赐你五万兵马,以抗大辽之敌。”
高俅躬身拜道:“圣上,去年曾遣汝宁之兵征讨西夏,臣举荐开国功臣河东呼延赞之孙,其后人嫡孙呼延灼,双鞭可断流水,其麾下连环甲马更胜金兵铁浮屠!”
官家端坐于蟠龙金丝椅上,缓声道:“高爱卿之兵法,确有独到之处,上回西夏之战,呼延灼于左路作战勇猛,今日你欲调他出征,足见对此事深思熟虑,此事朕准了。”
官家轻捻鎏金翡翠蟠龙戒,抬头言道:“杨统制,明日出征,名册朕已阅毕,孤军深入务必谨慎行事。朕望你凯旋,届时再行封赏。朕有一枚戒指交予你,若战事需调兵遣将,凭此戒可调动三万禁军,你且收好。”
官家此言一出,众大臣皆惊。此戒指乃代表种师道三万铁骑,平素从不轻易动用,今日官家此言,足见西征西夏之决心。如猛虎扑兔,此战必倾尽全力以求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