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平办公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，却盖不住他震耳欲聋的怒吼。

听筒里传来的咆哮声如实质般尖锐，仿佛能穿透电话线，直刺电话那头万家父子的心脏。

两人局促地坐在自家公司的会客室，青瓷茶杯里的龙井早已凉透，父亲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杯柄，指节泛白。

儿子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，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
他们脸上青红交错，猪肝色的老脸仿佛被烈火灼烧，难堪至极。

然而，面对这尖锐的指责，他们却如同被抽走脊梁的败犬，除了唯唯诺诺，再无其他应对之法。

记忆的时针拨回到1年前，万家父子带着精心制作的 PPT，唾沫横飞地描绘着《妖塔》的宏伟蓝图。

“陈总，您就放一百个心！”万父拍着胸脯，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，“这部电影融合了最顶尖的特效团队，再加上流量明星的加持，内地票房保底十亿，绝对只多不少！”

彼时的陈平平被他们的“诚意”打动，再加上与万父之前的交情，大手一挥签下了投资协议。

可如今，残酷的现实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——票房连三亿华夏币都遥不可及。

四亿的巨额成本投入，换来如此惨淡的回报，亏损数字不用计算都能想象有多么触目惊心。

陈平平此刻真的是怒火中烧，他烦躁地扯松领带，目光扫过办公桌上《妖塔》的宣传海报，那上面炫酷的特效画面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讽刺。

他满心懊悔，自己先前竟鬼迷心窍，还想着把“硬核科幻”的重任托付给万川。

一通雷霆般的发泄后，不等万父开口辩解，陈平平便直接挂断电话，听筒重重砸在底座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他瘫坐在真皮老板椅上，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：“这两人就像散发着恶臭的狗屎，谁沾上谁倒霉，还好我有苏雨的《流浪蓝星》托底，不然..”

想到这里陈平平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跟组《流浪蓝星》工作人员的电话，询问他电影的后期特效做到什么地步了。

这个项目他从头开始就一直在紧盯着，每一步走到哪里了，他都异常的关注与清楚。

在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特效最少也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做好之后，陈平平的心里还是有点着急的。

当然，他不是埋怨天星特效的人员做的太慢啊，而是埋怨自己没能早一点找上苏雨，让他早点拍摄这部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