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样轻声喊他名字的时候了。

他责备的话卡在喉咙里，像以前一样温声道：“刚睡醒吗？最近是不是又失眠了？你别整天闷在家里，多出去晒晒太阳，对你睡眠有好处。”

电话里沉默了半晌，章映真声音再度响起时，又变的冷淡冷漠了，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
霍仲良也沉默了。

再开口时，他情绪也平了下来，问她：“你怎么找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来公司当你的代理人？这么重要的事，你应该提前跟我商量，而不是用一封邮件打发我。”

他将宁夏贬低的一文不值，“你知道我看人一向很准，这个女孩的资质，如果是走正常招聘程序，她连我们公司的大门都进不了。”

“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，想休息，但你怎么能找这么一个代理人来替你做事呢？”

章映真笑了一下：“我为什么身体不好，为什么不想回公司，你心里不清楚吗？你怪我不跟你商量，那你当初把那个女人带进集团，你们成双成对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的时候，你跟我商量过吗？”

霍仲良皱眉，很介意她的用词，“苏韵进集团，是因为她懂艺术品，而且她把分公司打理的也很好，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，你对她偏见太深，以至于看不出来她为集团也付出了不少。”

章映真刚睡醒，此时是坐在床边的，她骨瘦如材的手指用力抓住床单，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感，“小阮再不好，她也是一心为我着想，不会气我，恶心我。”

电话里沉默下来，最后霍仲良什么话也没有说，挂了电话。

章映真浑身发抖，差点摔了手机，但她忍了下来。

她闭上眼睛，调整呼吸，让情绪平复。

霍仲良应该是和宁夏见过面了，可能相处的还不太愉快，不然不会对她有这样的评价。

冷静下来后，章映真睁开眼，打算问问宁夏那边的情况。

看到手机里有一个多小时前，她打过来的电话，章映真直接回拨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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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准把宁夏推出办公室后，就嫌弃的松开了手，“我爸是公司董事长，你第一天来上班，对他一点应有的客气也没有，说话也丝毫不给他留情面，你是真傻，还是故意在装傻？”

宁夏睁大眼睛说：“我对他还不够客气啊，跪下喊皇上万岁才够客气吗？”

“而且你爸又不是问我工作的事，他是在向我打听我和章董的私事，我怎么能告诉他呢。”

“首先我是你妈的代理人，我要听的只有你妈一个人的话。其次谁给我发工资，谁就是我老板，你爸不是，我肯定不向着他，这些我心里都明白着呢。”

霍准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