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姚是一个很张扬的人,身为谢家最小的儿子,谢姚有嚣张的资本。
谢家出了一位宠妃,谢家出了几位高官。
方竹清得罪不起这种人。
偶尔方竹清揽镜自照,也会怀疑自我。他长得很难看吗?
方竹清从未死心。
他宁愿殿试的时候,因为容貌被皇帝无视。
宁愿撞个头破血流。
方竹清想,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学识,就能考中,就能当大官。
以他如今的功名,运作得当是可以当官的。
但方竹清不屑当个小官。
……
当下,方竹清看到了谢姚的名字。
谢姚考上了。
方竹清有些恍惚。
谢姚考上了。
方竹清第一次怀疑自己。
谢姚都能考上,他为什么考不上?
日子还要继续过,方竹清摆摊为人代笔,无论是书信,还是画作,他什么单子都接。
直到有一天,他接了个誊抄历年科举题解的活计。
方竹清看到了熟悉的题目。
这是他写过的,这是今年的考题。
方竹清不愿去想发生了什么。
方竹清仍旧参加科举。
他想考中。
可他再也没中过。
童生试与乡试的辉煌,仿佛只是泡影。
会试,成了方竹清最大的噩梦。
屡试不中。
简简单单四个字,成了方竹清的梦魇。
方竹清不记得父亲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。
他那个父亲,这些年眠花宿柳,身体亏空,时不时还要向他讨要钱财。
方竹清有钱的时候,就给一些。
没有钱的时候,就劝说父亲。就像昔日父亲劝他读书时说的一样。
走正路。
方蠹,你要走正路,当大官啊。
跪地父亲灵堂前,方竹清有些恍惚。
人,是如此善变的吗?
方竹清没有思考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,方竹清眼里,这个父亲早就烂掉了。
父亲死了。
方竹清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方竹清的胳膊被压住。
他扭头,看到一个小不点跪在地上,小小一个,面黄肌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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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的妹妹。
后母生下的妹妹,名叫方萤。
方萤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,旁人家的孩子白白胖胖,方萤瘦瘦巴巴。
方竹清找到后母,询问自己之前给父亲的五十两银子。
五十两银子,省吃俭用足够让一个五口之家过上几年安稳日子。
至少,不会把一个孩子养成这样。
后母闻言,表情有些古怪。
戴孝的后母跪在方竹清脚边,泪湿衣襟。
“竹清,钱我会还你的。”
她以为,方竹清是来讨债的。
方竹清试图解释。
他不是要钱,他只是想知道,那五十两银子用在了什么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