隧道内霓虹灯光忽明忽暗，17号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泛着冷光。

后排突然爆发出尖利呼啸，十几个鬼火少年骑着改装摩托如黑色蝙蝠扑来，链条与钢管在车尾碰撞出刺耳声响。

一名染绿毛的少年抬脚踹向尾灯，破洞牛仔裤在摩擦中迸出火星："什么玩意？敢挡本大爷的路！"

两名刺青少年贴到副驾窗边，鼻环在车灯下晃出银光："哇！是正妹！基德快来看——"

被喊作基德的少年叼着烟凑过来，耳钉刮过车窗玻璃发出锐响："真的耶！美女，要不要下来兜兜风？"

18号撩开额发扭头看向17号："听到了吗？"

"嗯。"17号脚下骤然发力，货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。

前方骑摩托的少年刚回头，就看见车头灯如探照灯般逼来，慌忙打把撞向隧道壁，车身在岩壁擦出串串火花。

货车突然向右急打方向，副驾外的两名少年连人带车被狠狠挤在凸岩上。

"啊啊啊——"惨叫未绝，摩托车油箱在挤压中爆炸，火球裹着零件碎片在隧道里炸开。

17号猛打方向盘冲出火网，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焦黑痕迹，车尾漂移带起的雪雾在隧道口凝成白色烟幕。

"敢挑战天下第一摩托手？！"鬼火少年们嘶吼着冲进雪幕，却被扬起的冰粒糊住视线。

等他们踉跄着冲出雪雾时，领头者突然发出惊叫——前轮已冲出悬崖边缘。

摩托车队如断线珠子般坠落，崖壁回荡着渐弱的惨叫。

17号瞥了眼后视镜里的雪雾，嘴角勾起机械弧度："18号，你觉得他们的衣服怎么样？"

"谁要穿那种土掉渣的破布。"18号扯了扯自己的外套，金属拉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17号轻笑着踩下油门，货车碾过崖边积雪，尾灯在拉出两道猩红轨迹，恰似死神掠过雪地的爪痕。

其余都鬼火少年紧紧跟着，17号嗤笑一声调转方向盘，货车轮胎在雪地里刨出深沟，朝着陡峭山路猛冲。

身后鬼火少年们嚎叫着追来，改装摩托在崎岖弯道上颠簸，每过一个发卡弯就有少年连人带车甩出，轮胎印在雪坡上拖出歪扭的血痕。

货车冲上沥青路面的瞬间，17号突然打方向盘撞向路边广告栏。

"哗啦"巨响中，金属框架与喷绘布被撞出人形缺口，货车穿过后继续疾驰。

鬼火少年们嘶吼着跟进，却因洞口狭窄，几个试图避让同伴的摩托直接撞在栏架残骸上，油箱爆炸的火光在雪地里绽开橘色花火。

当货车冲上铁道时，远处传来火车鸣笛的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