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特阿速正同身后几人一唱一和说得忘形,忽然听得“咻”的一声,尖利箭矢破空而来。
堪堪擦着他的耳边划过,他身后一名瓦剌将领应声倒地,那箭羽就插在胸前,猩红的血流了一地。
感觉自己耳边凉凉的,束特阿速抬手摸了摸,竟摸到一手的血!耳边的兽牙耳饰,也被耳廓不断滴落的鲜血染红。
顿时恶狠狠瞪向出城列阵的镇北军方向,挥刀喊杀。
只见对面镇北军自两边分流空出一条道,正中间那握着弓箭立在马背上的,不是谢自清又是谁?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不是说你回了你们的都城!”束特阿速策马冲到一半勒住缰绳,见鬼一样大喊。
谢自清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,当然是因为我有个见微知着、足智多谋的外甥女啊,从成王收粮的小动作里,洞察了先机。
一旁的齐虎声如洪钟,“怎的了?刚才不还叫唤的欢,如今见了咱们将军就不敢上前了,是不是怕被打的满地爬?”说罢还哈哈大笑,鼻孔朝天的模样。
束特阿速险些被气了个仰倒,“你给我等着!杀!”说罢挥舞弯刀,指挥众人拼杀过来。
齐虎根本没带怕的,脚跟一磕马腹,“驾”的一声冲了出去,嚷嚷道,“不用等!你爷爷来也,孙子,吃俺老齐一斧!”
卫殊途瞧着齐虎拎板斧迫不及待冲出去的样子,颇觉得有些没眼看。
谢自清挑眉问,“他今日是怎的了?这般积极。”
平日让他迎敌做个前锋,不得吭哧半晌,又是要吃猪又是要吃羊的,惯爱讲条件。
卫殊途:“大概是在盛京城关久了,一身牛劲儿没处使。”
内心:在京郊大营,一日不挨至少一顿军棍不到晚,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回了北境,那不等于是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了么?简直放飞自我!
谢自清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点头,好像是这个理。
此战束特阿速原以为谢自清不在,有些轻敌,未做万全之部署,是以惨败。拖着没了右臂的残躯,由部下护送着,好不容易才逃回北境深处的瓦剌王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