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舞台搭建好后天也暗了下来,苏朝露也穿着那件红色的戏袍坐在了台上,而她的经纪人则是朝她说着放心的话。
但苏朝露一句都没听见,只是默默看着远处牵着小蝴蝶的温晚。
傍晚七点,苏朝露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戏,那凄凉的声音让苏伶的那篇帖子显得是那样苍白。
可苏朝露刚唱了个开头,她的声音就被一个喇叭声压了下去。
“你敢卸妆让我们看看吗?”
苏朝露看了眼台下那个抱着木雕的苏伶,只是停顿了片刻便继续演唱起了《霸王别姬》里面的桥段。
“为什么霸王不在呢?你不是虞姬……”
在苏伶的咆哮声中,苏朝露竟然真的扭头走下了台。
正当所有人疑惑时,苏朝露推着一个轮椅上了台,轮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,是人们记忆里穿着红色戏袍的霸王。
观众不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轮椅上,也不明白我脸上的妆容比虞姬还要美。
我也不懂,不懂为什么有人闯进了院子绑了过来,不懂苏朝露为什么要给我灌酒,不懂她为什么要把一个被酒精刺激的浑身没劲的霸王推上台。
此刻的我成了离苏朝露最近的观众,或者说只是苏朝露为了证明自己是苏朝露的一个道具。
苏伶呆呆的看着我,呆呆的看着苏朝露独自演绎着虞姬。
“大王,我可有悔……”
我不知道苏朝露为什么会唱出这句词,我的脑袋很疼,疼到浑身发颤……
在我恍惚时,苏伶又举起了喇叭喊出了让所有人愣神的话,但我并没有听见,脑袋里满是苏朝露的声音。
“常青,你听听我的声音,是苏朝露吗?”
或许是苏朝露常年用戏腔说话,她的声音哑的一点儿都不像她,于是我用力笑了下,柔和的回道:“嗓子哑了啊,唱累了就歇歇……”
我的声音通过苏朝露的麦克风清楚地回荡在了那些粉丝耳朵里,不知道是谁先带头,或许是苏伶。
那些粉丝不停地喊着卸妆,还有假虞姬。
或许真的是有人疯了,或许是他们早就不相信苏朝露是苏朝露,黑压压的人群像江水一般冲散了安保人员设下的防线,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卸妆水拼命地往台上扔。
或许也是我疯了,在一个卸妆水瓶子打在苏朝露的脑袋上时,我不顾脑袋的疼痛拉起了苏朝露的手就朝台下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