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姐弟淡定地看着老父亲一个人趴在病床上边上痛哭,
病友和和家属都窃窃私语,
哪有这么不懂事的孩子,母亲走了,连哭都不哭的。
阮四月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。
好在,很快,阮家村里有人来接郑玉英回家。
几个人进来,看到阮四月都有点意外,但还是装作不惊讶,
“四月回来了”
阮四月只是点了点头,随便叫一声称呼。
一位伯伯对阮四月说,
“你爸太伤心了,你是老大,好好劝劝你爸,办丧事怎么办,你现在也是这个家里主心骨了,可要挑起这个大梁。”
此时,另一位叔叔扶着阮定军,医护人员帮忙推着小车。
阮四月却无表情,
“伯伯,这个大梁我挑什么,不是有卫洪吗,我只是回来看一眼,马上就走了。”
说着,她没有等到众人把郑玉英装上车,径直走了。
众人皆错愕。
阮定军此时也没有去追,阮卫洪想去追阮四月,倒被阮定军叫住了,
“卫洪,不用追,让她走吧,她能回来看你妈一眼,也算她大度了。”
阮四月大步走出医院大门,却没有离开,而是躲在医院旁边一棵大树后面,肆意哭了起来。
她一边哭一边时时观看门口,直到看到拉着郑玉英的四轮拖拉机,突突的离开,远去,她靠着树蹲了下来。
她的心在撕扯着痛。
她以为,她说出绝情的话,做出绝情的事,会心里很爽,很痛快,
没想到,心里却是这么难过。
她看着那拖拉机渐行渐远,拐进了另一条路,不见了,那突突声也听不见了。
她抹了把泪,去路边叫出租车,准备去火车站。
她看到一辆出租车停下,就走了过去。
刚上车,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,只听到有人喊她。
“四月,四月,是你吗?”
阮四月扭头一看,那女人已经朝她跑了过来,她下意识地下了车,
“阿姨”
看那阿姨是认识自己的,可她,分明不认识这个阿姨。
“您是?”
阮四月迟疑着问道。
“四月,你都认不出来我了。我是老了很多。”
阿姨摸了一把自己的白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