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张凤兰发起了高烧。
林小满守了一夜,棉签蘸水润着她干裂的嘴唇。凌晨四点,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:"当年...厨房的冻疮..."
"早好了。"林小满翻开掌心,那些裂口已经变成浅白的纹路,"您给买的貂油膏..."
老人昏沉中嘟囔:"不够...得买更好的..."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,照见床头柜上三只碰在一起的碗——两碗冒着热气的姜汤,一碗凉透的中药。
陈志强搬走的那天,动静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。
他叫了两个搬家公司的人,把电视、冰箱、洗衣机,甚至连厨房的微波炉都拆了下来。临走前,他站在门口,指着张凤兰的鼻子骂:“老糊涂!以后你死在家里发臭,我都不会回来收尸!”
张凤兰坐在沙发上,慢悠悠地嗑着瓜子,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搬完了?记得把门带上。”
门“砰”地一声摔上,震得墙上的结婚照歪了。林小满下意识想去扶,却被婆婆拦住:“别管,明天换张全家福。”
第二天,张凤兰直接打车去了林小满母亲租的破旧出租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