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因为她的结婚对象是姜晨,连带父母都因为家庭差距,自觉矮了人一头。

换了梅一诺,她绝对接受不了梅庆年和殷政鹤受这份委屈,为她跟男方家里低头。

“她进产房前,坚持一定要打电话把你叫过来,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。这孩子从小就倔,认死理,同处外地,要相互帮助,阿姨拜托你,帮忙看着点儿,有事给阿姨打个电话。”

“我吃您带来的特产时,可没嫌麻烦,您放心,我们会多联系。”

虞母笑了。

梅一诺在医院陪到下午,也没碰上姜晨。

倒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,姜晨倚着走廊边的窗台讲电话,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,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连睫毛都透着轻松。

梅一诺没搭理他,径直进了病房。

馥郁的花香裹挟着暖意扑面而来,二十几束包装精美的鲜花挤占了病房每个角落,百合的甜腻混着玫瑰的脂粉气,刺得鼻腔发紧。

她微微蹙眉,目光扫过虞姗姗略显苍白的脸:“这么浓的香味,要小心孩子花粉过敏。”

话音未落,她才惊觉婴儿床空着。

“你的小心肝儿呢?”

虞姗姗今天很不好受,冷汗浸透了鬓角碎发,麻药退去后的伤口像被撒了把盐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钻心的疼,更遑论还打着宫缩的针。

她勉强扯出个苦笑,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颤意:“送去照黄疸了。”

房间里,只剩月子中心的护理师在整理换洗衣物。

“是阿姨陪着去的?”

“嗯,我妈寸步不离。”虞姗姗蹙着眉,“生怕有半点儿闪失。”

“惜福吧你。”梅一诺看着她鼻尖冒出的小汗珠,问:“疼得厉害?”

虞姗姗的眼眶瞬间漫上水雾,喉间哽咽着挤出半句:“疼死了… 原来当妈要遭这么多罪…”

她带着哭腔道:“吸奶更疼,我都不想喂母乳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下梅一诺也忧心上了,虞妈没说错,虞姗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