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整理了一下表情，轻轻敲响了雷公卧室的门。

“进来。”

雷公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
山鸡推门而入，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，雷公半靠在床头，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
那次遇袭虽然没要了他的命，但一场惊吓，让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变得虚弱不堪。

“雷公，该吃药了。”

山鸡恭敬地递上水和药片。

雷公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突然笑了：“山鸡啊，你跟了我多久了？”

“四个月，雷公。”

山鸡心头一紧，但面上不显。

“四个月！”

雷公接过药片，在掌心掂了掂，“你已经是三联帮堂主里面升职最快的人了。你知道我为什么提拔你吗？”

山鸡摇头，心跳如擂鼓。

难道雷公察觉了什么？

“因为你像年轻时的我。”

雷公仰头吞下药片，喝了口水，“有野心，够狠，但也重情义。”

他咳嗽了几声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，“可惜啊……”

“雷公？”

山鸡的手悄悄摸向腰后别着的匕首。

“可惜现在的年轻人，情义比纸还薄。”

雷公突然死死盯住山鸡的眼睛，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丁瑶那点事？”

山鸡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
“额……”

雷公靠在枕头上，还想说些什么，但是呼吸变得急促，眼珠子瞪直了，咬牙道：“药不对劲……你……”

山鸡震惊地看着雷公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，老人的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。

“雷公！你别怪我！”

山鸡上前一步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他确实想取代雷公，但没想过会是这样赤裸裸地被拆穿。

“山鸡，你不得好死！”

雷公艰难地抓住山鸡的手腕，力道大得惊人，面目狰狞，“丁瑶……那女人……比你想象的更危险……她利用你……”

山鸡想反驳，但雷公的手突然松开了，老人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