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外的月光在苔藓上淌成碎银。

叶书璃的鹿皮短靴碾过碎石，玉镯在腕间发出急促的嗡鸣。

三十步外的岩缝里，黑袍人正试图用机械义肢扒开藤蔓——断裂的脊椎让他像条被斩断的蜈蚣。

江烨的捆仙绳比人影更快缠住对方脚踝。

沾血的麻绳在月光下绷直时，叶书璃已经用剑尖挑开那人兜帽。

暗紫色的瘢痕从脖颈蔓延到下颌，溃烂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齿轮转动的青光。

"山巅故人住哪个山头？"叶书璃的剑锋抵住他喉间溃烂处，"你伤口渗出的荧光苔藓，和江烨袖口沾的是同一种。"

黑袍人喉咙里发出齿轮卡壳的咯咯声。

江烨蹲下身，两指夹着那封火漆完好的信笺晃了晃："逃生阵图启动时，你故意用义眼给我们烙追踪印记——这么急着送货上门？"

"他在等我们读取信件。"叶书璃突然用剑柄敲击对方锁骨处的金属接缝，叮的一声震出细小的蓝火花，"信笺火漆是玄冰魄，唯有极寒之地才能保存。

但阁下的机械义肢沾着赤焰砂——三天前我们在南疆火山口追丢青铜面具人时，见过同样的矿物残留。"

黑袍人瞳孔骤然收缩。

江烨吹了声口哨，指尖燃起灵火照亮对方颈侧："难怪要裹这么严实，冰火双修容易爆血管吧？"

"你们根本不懂......"黑袍人突然暴起，残破的义肢直取叶书璃咽喉。

江烨袖中飞出七枚铜钱，精准钉穿他七处关节要穴。

叶书璃趁机将孔雀石项链按在他心口，宝石接触皮肤的瞬间，黑袍人体内传出齿轮停转的刺耳摩擦声。

"现代刑侦有个理论。"她俯视着抽搐的黑袍人，"当嫌疑人故意暴露破绽，通常是在掩盖更大的秘密——比如你拼死保护的'元素掌控者'首领，其实早被我们截断了南疆火脉的补给线？"

黑袍人喉咙里喷出带荧光的血沫。

江烨用捆仙绳绞住他脖颈："你主子派你来送死的时候，没说过叶姑娘最擅长拆傀儡吗？

上个月在云州城，她可是把三百具战斗傀儡改造成了烟花发射器。"

"不可能......"黑袍人机械眼突然迸裂，"首领明明说你们还在灵者境......"

叶书璃的玉镯突然迸发强光，三十里外的能量波动图在她掌心凝成光幕："多亏你带来的定位印记，现在能检测到五个相同信号源——需要我帮你算算，你家首领派了多少替死鬼来抢这封信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