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枝为王曼梳发的动作一顿,她蹙眉凝神想着,除去那些年长的,下头再除去在院儿伺候的,房里的四个丫鬟里头,论起行事机灵聪慧是以木兰。
玉枝斟酌着开口:“彤花虽然年纪小,可是向来是胆子最大,最伶俐的。”
王曼缓缓睁开眼睛,她又吐出一口气儿:“男人纳妾,纳的是色,她长得怎么样。”
听王曼这话,玉枝脊背一僵,她道:“姑娘,您成婚不足半年如何能再送房里人,这若是被那这个心思不正的知道了,还不知要如何…”
“不这样儿,我还能怎么办呢?”
王曼打断玉枝的话,她抬头看向窗外,这样儿漆黑的夜,她不知道还要熬上多少年。
“自成婚来,大爷从未踏足我的屋子,他甚至都不愿意见我,如此,我还怕什么?”
王曼的表情沉寂下来,从被赐婚那一天起,她就有预料她嫁进顾家的是如何的处境,只是真的身处此中,才真的感受到那刻骨的难堪和煎熬。
如今她甚至能预料她往后几十年只怕亦是如此活着了。
可是抓不住顾明亦,这漫长的时间里,她孤身一人如何活得下去。
可如果…如果她有一个孩子,或许就没有那么难熬了。
只是她的这个念头几乎是才起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,之前流掉的那个孩子,伤了她的身子,在王家刘娥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给她看。
都说她再难有孕。
甚比登天还难。
玉枝无奈,她知道王曼的苦楚,也道:“若是要说谁的颜色好,那彤花是逊色于林花的。”
说起这个丫鬟,王曼似乎也想起一些来,这个月丫头确实是长得不错,只是当初刘娥选定其时,她心中还有几分不愿意,没想到怎么快就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