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声自语:“刘三,今夜你若进来……我便送你入土。”
他的声音极轻,仿佛说给自己听,语气却带着一种压倒一切的坚定。
忽然,他察觉到远处有动静——轻,几不可闻,但却极有节奏感,像是经过训练后控制住重心的小步快行。秦苍屏息,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右手自然搭在枪柄上,食指轻搭在扳机上,整个人像一只被拉满弓弦的箭,随时可能爆发。
脚步声在靠近。
他可以感受到那种靠近的压迫感,一种潜藏在空气中的杀意,像水中的鳄鱼缓缓游过。敌人没有说话,没有互通信号——这是刘三的风格,寂静、干净、不留余地。
秦苍的目光如鹰,落在外头那片几乎融入夜色的灌木丛中,他知道,只要那片草微微动一下,他的枪口就会精准落在目标的胸膛上。他甚至已经预判了对方可能使用的掩体移动路径,计算了风速、角度、与弹道下坠的差值。
但他没有开枪。
因为他还没看到刘三。
他知道那三人中必有一人是假诱,是用来暴露他藏身点的。他不能随便开枪,否则反倒陷入刘三的圈套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汗从额角滑下,却被他用下巴轻轻一蹭擦去。他不敢抬手,不敢动弹,就像猎豹在草丛中伏了整整一个白昼,就为了等猎物低头吃草的那一刻。
忽然,一道极轻的光晃过岩壁,是反光——有狙击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