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只在冰湖上漂泊。因为天气好,天水交相辉映。水面如镜,船影倒映其中。
张海桐站在船上往下面一看,感觉就像在空中飞行。
蓝袍藏人恭敬地立在他身后,他会说汉话,甚至很流利。
“距离您上一次过来,已经过去十多年了。”蓝袍藏人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些沧桑。
此时船正在湖中央,倘若翻船,人落入湖水中。湖里隐藏的青铜铃铛一动,就会让溺水者堕入幻境,最后全部淹死。
这座湖里死去的人和动物不知凡几,冻进了沿岸的冰层之中。
蓝袍藏人的眼睛很锐利。
事实上,张海桐上船之前,蓝袍藏人的眼神就一直没挪开。
警惕和怀疑几乎不加掩饰。
康巴洛人总是格外敏锐。
一直等船来到湖中心,他才开口询问。意思很明显,有一句话说得不对,湖泊就是张海桐的埋骨地。
“上一次来的不是我。”张海桐从腰间的盒子里摸出一个东西。“你认识它的话,应该就知道我的身份了。”
碧绿的鬼玺在雪光中格外苍翠,好像一团深碧色的湖水,吞噬灵魂。
蓝袍藏人叹气,说:“你的家族又换人了。”
潜意思就是:你们家折损率太高了吧?
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还格外钟情这张脸。”
“虽然是假的。”
张海桐收回鬼玺,顶着小族长的脸说:“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行为艺术,或者觉得进入那里的人都要有这张脸。”
“而且族长命很硬。如果他死了,至少现在你应该能看见我胳膊上的小白条。”
蓝袍藏人有点憋气了。他哽了一会,有点无语。“他说话没你这么……风趣。”
张海桐只说:“人和人毕竟不一样。”
站在当时的拉巴视角里,张海桐和蓝袍藏人交谈的样子就像神话里两个神仙在参禅,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。
要是他知道两个人说的是这些屁话,缩在雪地里的时候大概率不会那么紧张了。
说话间,他们已经来到悬空庙前。
整座悬空庙高悬于峡谷之间,被架桥架在空中。用于支撑的木桩打进峡谷的水面下,看不见底。
与上一次不同。
小族长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属于潜入,木桩向上爬,顶开向下开的木门进入。
事实上康巴洛人一般使用绳梯向上攀爬,只有对上暗号,职守的人才会放下绳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