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如今,面前坐着的是天下最尊贵的天子,皇后,和皇帝身侧的近侍,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尊贵无比的天家主子。偏偏他二人闹出这一番动静,竟然无一人理睬。
萧皖与皇帝仍然继续谈论着自己的事,霍薪唐钰依旧在旁侧耳恭听着,这四人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们。
“阿姐.....”荼青想推开身侧的人,示意她动作安分一些,莫要惹得萧皖不痛快。
可荼姃丝毫不理他眼中的意思,只把指尖勾住了他的下巴,把他的脸颊向上抬起了一点。
“从古至今,奉家对于夕流阁来说意味着什么,难道你还不清楚吗?奉家开口,那一些长老哪里敢再多说半个字出来?”
“更别提如今的奉决了。”
她轻声说着,面前的荼青下意识的咬紧了自己的下唇,一双好看的眉眼蹙起,他生的,是与她丝毫不像的锋利眉眼。
他眉间颤动着,似乎是想要出言反驳,可是嘴唇张张合合,终究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来。
“奉家杀伐,奉决又是历代奉家主之中最嗜杀的那一个。从他把这一代的血脉都杀个干净之后,阁中现在根本就是他奉决的一言堂了。”
“若他真要掺和进这一场战争之中,那阁规,脆弱的与一张纸没什么区别,杀手谁非要循规蹈矩?阁规到底又有多少分量呢?可同样的,若他想作壁上观,那你的主子对他来说,根本就是毫无筹码的一颗弃子,这轻飘飘的阁规,到时候就是他最好搪塞的理由。”
荼姃低声说着,语气低沉的,像是在絮絮叨叨的念着话本子。她这话一出,荼青终究是抿紧了嘴巴,视线也都垂了下去。
“当年那一场,你和我可都参与其中,你应该还能记得当时的惨状。萧皖当年流落在外所以才逃过一劫,若是那时你的主子真在夕流阁之中随奉姓居其位,你觉得奉决会不会留你主子一条性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