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!”孙嬷嬷上前一步扶住孙氏,却被带着一块摔在地上做了肉盾,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,死命掐着孙氏的人中,“夫人您要坚持住啊,少爷的事还等着您拿主意呢。”
孙氏猛然清醒过来,抬手狠狠打在小厮脸上,“大胆!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污蔑少爷?”
小厮的脸更肿了,连连磕头求饶,“夫人明鉴,奴才哪敢污蔑少爷,奴才所说句句属实。”
见孙氏还不肯认清现实,孙嬷嬷大声道,“夫人,当务之急是将少爷赎回来,要是少爷私会有夫之妇传出去,少爷的前途就完了!”
完了?她的儿子完了?孙氏不住的摇头,不行,这是她唯一的儿子,是她下辈子的指望。
“绑匪要多少钱?”
小厮如实道,“三千两,后日卯时送去城西外五十里的野树林,到时自有人去接应。”
三千两,孙氏咬牙,如今庄子收成还没下来,公中连一千两都没有。
“孙嬷嬷,将我的陪嫁都拿出去当了。”
“夫人,之前为了凑够宋氏嫁妆,您的陪嫁变卖的差不多了,如今剩下的”都不值什么钱。
最后几个字孙嬷嬷没说,孙氏却也懂得,她咬牙拔下头上的亡母留下的珍珠簪子,“送去当铺,要活当!”
孙嬷嬷含泪接过。
最后一只值钱的簪子也当了,孙氏实在没了凑钱的法子,只好到安老太爷跟前哭诉。
“老太爷,斌哥儿是被陷害的,求您救救斌哥儿吧!”
“陷害?”安老太爷冷笑,“谁那么有本事把一个大活人陷害到有夫之妇的床上去?”
孙氏不敢再为儿子推脱,哭的不能自抑。
“斌哥儿年轻心性不定,难免被外面那些坏种带坏”,安老夫人心疼嫡孙,“如今斌哥儿被那些刁民握在手里,不知会吃多少苦头,老太爷赶紧想个办法将斌哥儿救出来吧。”
“那伙刁民明显是有备而来,一下就拿捏住斌哥儿和安家的七寸。”
如今安家在外声名狼藉,在内银钱不济,花钱买官是行不通的,若想重振家门,唯有靠真才实学科举入仕。
可怜安家这么多儿郎,竟只有斌哥儿一人有读书的天分,为此他日日监督斌哥儿读书用功,斌哥儿也不负他的期望,顺利考入国子监。
眼见多年付出将有回报,如何能功亏一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