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,门铃叮当一响,像坏掉的音叉。咖啡馆里昏暗得像地狱的后台,老旧的木桌椅吱吱作响,空气里混着咖啡渣和廉价烟草的味。
柜台后的恶魔瞥了我一眼,懒洋洋地指了指后头的走廊,说道:“包间,左边第三间,有人等你。”
我咧嘴一笑,手杖转了个圈,朝他抛了个假惺惺的谢意。
走廊尽头的包间门半掩着,透出微弱的蓝光。我推门而入,果不其然,沃克斯那张电视屏幕脸正冲我闪着欠爱的笑。
他斜靠在椅子上,西装笔挺,屏幕上的像素嘴角咧得像个广告牌,手里晃着杯黑咖啡,蒸汽袅袅。
“哟,老壁登?!”沃克斯的声音油滑得像刚上过润滑油,屏幕上的眼睛眯成弧。
“来得挺准时嘛!我还以为得再多派几个摄像头催你呢!”
他敲了敲桌子,屏幕闪了下,像在调试信号。我哼了一声,拉开椅子坐下,手杖靠在桌边,语气酸溜溜道:“催?你的破镜头跟闻着大份味的苍蝇似的,嗡嗡嗡绕得我头晕。说吧,这出戏唱的什么调?”
我的鹿角耳朵抖了抖,沃克斯这家伙,表面笑得像个推销员,眼神却像在扫描漏洞。
他没绕圈子,屏幕上的笑收了收,语气直截了当道:“大战之后,你跑哪儿去了?跟亚当那场架打完,客栈都炸翻天了,你倒好,消失好几天,连个信号都没留。”
他顿了顿,屏幕闪了下红光,像是试探。
“别告诉我你真被驱魔天使还是那个亚当劈去见上帝了?”他的声音带着点戏谑,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,明显在挖我的底。
我靠在椅背上,手指轻轻敲着桌子,思绪像杂音电波,滋滋作响。沃克斯这家伙,鼻子比地狱的狗还灵,瞒他可没那么容易。
我咧嘴一笑,手杖在地上轻轻一敲,语气半开玩笑,道:“见上帝?啧,差了点火候。但也大差不差。不过,你猜得还真有点谱。”我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,脑中思索了一番后说道:“想听个独家头条吗?我上了天堂,待了两天,风景甜得齁人,规矩多得能憋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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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顿了顿,目光锁定沃克斯,嘴角扯出个弧度失声笑道:“怎么样,够劲爆吧?”
沃克斯的屏幕猛地闪了下,像信号断了线,眼神像坏掉的显示器,闪过了片刻不稳定的画面。
他张了张嘴,声音高得像短路的音响:“天堂?!你?!你他妈在逗我?!”他的屏幕抖了抖,像是信号不稳,语气又惊又疑。
我耸了耸肩,手杖转了个圈,语气戏谑道:“逗你?我可没那么闲。除非你欠爱了。”
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意念一动,鹿角隐去,尖牙收敛,淡金长袍泛起柔和金光。
微亮的光环在头顶浮现,淡金羽翼从背后展开,羽毛闪着细碎星尘。
大厅的昏暗被金光点亮,像个临时的聚光灯。沃克斯的屏幕彻底卡住,像老电视雪花屏,眼神瞪得像坏掉的像素点。
我睁开眼,低头瞥了眼羽翼后并默不作声的等待着沃克斯的反应。
“瞧瞧,”我冷笑,语气满是自嘲。
“连我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都能披上这身戏服。天堂的门槛低得跟地狱的酒吧似的。”
我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,带着点尖酸,道:“他们管那叫救赎,我看分明是洗脑。比希尔还厉害的那种。”
光环压得我头皮发麻,我猛地打了个响指,金光散去,羽翼光环消失,鹿角尖牙重现,西装重新恢复成猩红色的配色。
沃克斯的屏幕慢慢恢复,眼神像坏信号,断续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