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局胶着,眨眼两年已过,双方军队皆已疲惫,可谁也没有提出议和。
曾经与项羽、刘邦共同封王的十六人,皆死在这场战局中。
两蛟要决出胜负。
夜色茫茫,项羽用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,如同一只粘人的小兽蹭来蹭去。
帐外,隐隐约约传来歌声。
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,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。
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,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苏宁雪的眼尾弯弯,笑容中是甜蜜的苦涩,如同一杯浓厚的苦咖啡,加糖也无法压下那一抹苦味。
是越人歌呀!
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……他已知。
帐帘被掀开,兵卒慌忙来报。
“韩将军带兵投敌。”
“退下吧!”
苏宁雪温柔的抚摸他的背脊,十指纤纤染着漂亮的丹蔻,微钝的眼尾向下弯曲变得纤长。
清澈无辜的鹿瞳有一瞬眯的像狐狸。
“阿羽怕不怕?”
项羽微怔,随即如同往常一样,埋到她的身前,“自然不怕。”
苏宁雪指尖绕着他的墨发,一圈圈的绕着,望着他泛红的眼尾,软软的唇瓣忍不住贴上去。
踏雪乌雅的嘶鸣响起,项羽抱起她,如同初相识时,飞身上马将她揽入怀中。
腰佩三尺清风,手握重戟,怀抱美人,舞一曲千古绝唱。
这天最爱看到莫过于英雄末路,美人迟暮,相爱之人,生离死别。
平静的拉弓搭弦,收割着一条条生命。
大风起兮云飞扬。
威加海内兮归故乡。
安得猛士兮守四方!
隐隐约约的歌声如绵绵细雨,润物细无声的沁入人的心底,散着淡淡的阴冷。
手臂逐渐变得麻木,花箭雨的弓可以无限凝聚箭支,可她是人……会累。
手逐渐的握不稳弓,苏宁雪干脆收了武器,环住他的腰身,仰头望着他。
阿羽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,始终是与她初相遇的少年。
她曾问过阿羽,说:我想坐上帝位,你可愿臣服。